第177章(1/2)
只是为什么胸口那个填不满的洞,仍是越来越空、越来越冷?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仲阳,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
主人早间闭门与云翳议事,夜间也时常不归。
我本想与主人同行,好方便打点些琐碎事宜,却被他柔声婉拒。若是我据理力争,他就冲着我招手,等我走过去,掌心便揽过我腰肢,将我桎梏在他腿上肆意亲吻。
他心跳沉稳,我气息迷乱。
待到我神志恍惚、节节败退,主人方松开粘连的唇,笑着看我,声音低若游丝,如同蛊惑:“好竹罗,可以吗?”
我对上那双浮着翠意的眸子,心神俱醉,早将说辞抛却脑后,只知不停点头。
事后想起,又觉懊悔,悔自己意志薄弱,被主人撩拨两下就忘记今夕何夕。但木已成舟,故而也只能每日雷打不动地候在房里为他掌灯。
往往一掌便是一夜,趴在桌上寐至天明。
今日我睡得浅,掀着眼皮子转醒的时候,天光还未破晓,烛灯的芯也熄了火,屋内昏暗不已。
很少有人知道,我极怕黑。
许是在那夜落下的症结。遇了黑,我便心生惧意,躁郁难安,至今更是愈演愈烈。除却休憩,周身哪怕仅是一点黑,我都忍受不得。
指尖拂过烛芯,微光如流水摇曳,铺满整间屋子,映出如雪霜色。
我怔了怔,抬眼看去,主人负手立在我身旁。
他不知已站着看了我多久,此时恰与我四目相对,眼帘下那抹冰凉眸光还未来得及敛去。纵是周身镀着层暖融烛光,也未将凛冽寒意消磨几分。
“主人?”我惴惴不安,“您何时回来的?”
他这才仿若回过神,唇边凝起笑:“刚回不久。只是见你这般睡去,夜深露重,恐会受凉。今日就罢了,以后毋需等我。”
“我无碍。”
胸口积而不散的郁气稍为纾解,我自然而然地牵过他的手,轻轻呵气替他取暖。
“主人叫我不要受凉,怎么自己的手却凉成这般?”
“生来如此。”他又笑,“捂不热。”
我自是不信,费力给他取了半天的暖,连手心都快搓掉层皮。然只要一覆上他的手,那点余温就如遇了水的火星,消散得极快。
竟真是捂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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