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4/4)
昨夜她值守,偏房中的声音直到后半夜才歇下。起初是刻意隐忍的,像被人捉弄的猫狗,可怜兮兮的压抑着声音,后来愈发放纵,破碎的吟/哦臊的她站不住脚。
“去扬州?”月宁讶然。
红樱看她病恹恹的没有一丝血色,脑中忽然回忆起昨夜那些叫喊。
她咽了咽喉咙,平静答道:“公子再有十日便要启程,他要带的东西我和绿桃自会帮着收拾规整,此番是想告诉姑娘,务必早些打点好自己的东西,免得路途遥远,苦了自己。”
“我也要去?”月宁提不起半分笑,甚至脑袋又是一阵晕眩。
裴淮带她,无非为了床事,再这么折腾下去,她真的要承不住了。
红樱看她酡红的腮颊,软糯的腔调,不知怎的心中涌起一股不适,她起身居高临下道:“我跟绿桃亦会同去,姑娘若是有甚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若无差遣,我便先去忙别的了。”
晌午用过膳,偏房的门又开了。
月宁正歪头往身上擦药膏,伤痕大都在前怀,两臂,还有腰间,她皮肤白皙,裴淮手劲又大,弄得浑身都是淤痕,往往伤刚好些,又添新伤,周而复始,源源不绝。
裴淮眼神浓了起来。
月宁手中的越窑玉瓷滑了下,她忙拢起衣裳,面色虚弱地赔了笑:“二公子是来喝茶?”
裴淮眼尾略挑朝她面上打量,似在无声讥诮。
“喝茶?你倒是用的雅致,你说喝茶便喝茶吧。”说着,他解开氅衣的带子,随手扔到木架上,低头整理革带的光景,听得月宁咳了声。
抬头,见她娇花被摧一般,欲哭不哭地看着自己。
“能不能过几日再要?”
不知怎的,裴淮忽然就想起昔年旧事。他与徐远招猫逗狗赢了旁人一颗偌大的东珠,欢喜的跟什么似的回府找她,他想把东珠嵌在她那双软缎绣花鞋上,想看她明明高兴却忍着不说,只拿一双鹿儿般湿哒哒的眼睛看自己的神情,想想都是极美极诱人的。
他寻遍侯府没找着人影,最后不经意抬头,看见他那沉默寡言的大哥,正对着那小人笑的温润儒和,而月宁,后背抵着假山石,羞面含春,与他大哥说话间,彼此都红了脸。
她这副示弱装出的病态,从来都是为了骗取他同情心软的手段。
“一个通房,还敢跟主子谈条件,你也配?”
脱口而出的讥讽不含半点情面,犹如一盆冷水兀的泼向月宁。
话音落下,屋子里骤然静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