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2/3)
“当然不是,这从来不是她们的错。”
万宝妆转过身来看向他:“既然不去烟花巷柳之地,那你的家中也是有小妾通房红袖添香吗?”
“没有,我从来没有过。”青年认真地看向对方,“我年少时便随父征战沙场,多年来辗转在各个海域和边塞,一直沉浮于浩瀚的海域里,不曾有多余的心思做那些事。”
青年像是把自己的伤疤轻描淡写地撕开:“战争结束后,便来到这样一个看不见海的地方休养,从未有过别的心思。”
“战争总是有赢有输,战败之时,我见过太多被俘获的女子凄惨下场,从此封闭自己,不敢与之相处。”
听到这样的话,万宝妆呼吸一顿,有些气闷,还有些自己都道不清说不明的心疼。她好像是在迁怒自己的朋友,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一切都安在他身上,觉得他和这世间大部分的男人一样,便抿着唇双目微红地道歉:“抱歉,误会你了。”
历经这样的事,在友人面前仿佛变得脆弱了起来,怎么会对他这般迁怒呢?
我明明很讨厌这种迁怒他人的行为,为何今日变得如此刻薄起来?
战容肃摇了摇头,安抚道:“无妨。”
院子里石子路铺陈得像是琪花玉树般,青黑色的石头和白色的石子交错排列,大大小小地错落着,那些一堆堆的黛色像是棋盘一样光滑漂亮。
旁边种的果树还是光秃秃的一片,不过已经能想象出来年它们枝叶繁茂的样子。为了搭配石子路,万宝妆让人在旁边做了一个大的石桌和石墩。这是用青白色的石头做的桌子,厚重光滑,立在这里有种质朴归真之感。
万宝妆像是十分懊恼自责一般,坐在石墩上看向远方微明的天空。
战容肃随她坐在一旁,又想起了那段时刻都能听见寒风悲啸阴鬼哭嚎的时日。无论是睁眼闭眼还是走路休息,总能听见有人在叫自己。那些嘶鸣声,哭喊声,一遍遍地缠绕着自己,无法逃脱。
他曾带着将领们日夜兼程奔走边疆万里,越邱阜,踏血腥。白天穿过山川,夜晚穿涉结冰的河流,只能将性命寄托于手上冰冷的刀剑。
在更久之前,将士们不识水性,船只破旧落后,将士们总在海水中泡到肌肤开裂,被敌军斩伐屠戮,纷飞的残肢,鲜血淌满了海域,那些认不清拼不齐的残骸尸骨埋葬在鱼腹中。
不仅仅是水战,那群矮小的倭寇,每到陆地上便拦腰砍断马腿,逼得两军白刃相交,肉身相搏。那些折断的刀和僵硬的尸体,相识的熟悉的面容,都留在了一个又一个的冬夜里。
万宝妆回过头来,看见友人眉头紧锁,眼神涣散,放在石桌上的手紧紧握拳,骨节显露,青筋迸跳,在不住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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