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2)
皇帝半眯了眼,看着座下低伏的孟长宁,身上素净得很,一袭白衣,一根瞧不出成色的劣质白簪子,早就听闻孟家贫苦,未曾想赏赐了这么多东西下去之后,她还是如此穿着来赴宴。
陛下不言,无人敢发声,空气都静止了。
有大臣体虚受不得惊吓,开始疯狂冒汗;有的大臣捏紧了手里的筷子不敢动;还有的大臣掐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忍住不抖……
良久,一声“免你死罪,说。”打破了令人窒息的空气。
孟长宁缓缓起身,看着皇帝丝毫不惧,红唇轻启,平静道:“臣乃是女子之身。”
顿时朝堂哗然,群臣四议,争辩之声此起彼伏。宴席之上议论纷纷。
“这怎么会?”
“从未听说过孟老将军有女儿啊?”
“我也从未听闻?孟家不是只有一个皮小子吗?我记得他从前还砸过我家的门!”
“这女子之身如何从军打仗?”有年老的大臣开始皱眉。
“女子之身又如何不能,若他真为女子,季川一战那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年轻的少年臣子愤然反驳,季川名战那是多少儿郎想都不敢想的战绩,孟长宁不论是男是女都是他的榜样!
……
离孟长宁不远处的一个坐席上,一男子霎时间捏碎了手中的酒杯,脸上的震惊完全收不住。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配合孟长宁打包围战的先锋左路。
皇帝脸上也带上了不敢相信,“你……你竟是女子?”
孟长宁再一磕头,诚恳道:“家父一直想要一个男儿继承衣钵,只可惜母亲身体不好,未能如愿。生下长宁之后,父亲便一直将长宁当男孩儿养,等长宁想恢复女儿身的时候,父亲已经战死,是以长宁一直以男儿身示人,外人并不知晓此事。还望陛下恕罪。”
孟长宁起身,将自己的发簪取下,长发四散披于身后,她又解下自己脖子上的白布,白布下光洁顺滑,就是没有象征男子凸起的喉结。
左路看着孟长宁把白布拿在手中,这白布从她入军营就没有摘下来过,平日里兄弟们问起来的时候,她也总是推脱是母亲所送,未归不得解。她真的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