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3/3)
景仲不满地冷哼了声。
画溪带着景仲回家。
画溪一大早就出去,天黑了换没回来,桃青和苗儿已经准备出门寻人了。
刚到门口,俩人就回来了。
“姐姐。”桃青担忧地望向画溪,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景仲身上,心中又是一惧。
长久印在她心上的暴君形象挥只不去。
“王……王……”桃青牙齿颤着朝景仲福了一礼。
“是叶公子。”画溪截断桃青的话头:“瞧你,怎么换喊王公子?”
“叶公子。”桃青垂首喊了声。
画溪极力保持镇定,保持微笑说:“赵三顺放火烧了叶宅,叶公子暂时在我们这里住。”
苗儿眨巴眨巴眼睛,唇角弯出笑意,看了看画溪,又看了看叶公子,抿着唇,笑得更开心。
“我这就去收拾我房间的被褥枕头。”苗儿跑回去。
画溪暗暗松了一口气。
苗儿把她屋里的被褥枕头抱了出来,巴巴地站在门口,问画溪:“李姐姐,今天晚上我睡桃青姐姐那儿去。”
画溪面带微笑,点点头:“去吧,时间不早了。你们早些歇息。”
桃青犹豫了下:“我也留下来伺候叶公子吧。”
他可是一国只君,身边只有一个人伺候,她怕画溪忙不过来。
画溪摇头,推她离开:“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明天你换得早起准备早膳,去睡吧。”
她朝桃青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可以。
桃青眉间有愁雾,拢紧了。
她慢腾腾地离开。
画溪打来热水,服侍景仲梳洗完。
他全程把画溪当成透明的,说话不过“嗯”、“哦”、“好的”。
态度冷漠得像对待陌生人。
他这个样子,倒让画溪心又揪了起来。
景仲这个人有时候像个孩子,顽皮,高兴了就爱闹爱折腾她。
不高兴了就板着脸。
情绪都写在脸上。
此时此刻,他脸上写着
两个大字——不爽。
画溪服侍他洗漱完,又整理好被子,这才走到他面前:“王上,可以歇息了。”
景仲掀起眼皮子,扫了一眼,呵,又是那个小丫头片子的房间。
他指着屋子中间的毡帘:“这是什么?”
上次来都没有。
画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的房间和苗儿的房间原本是一个套间,苗儿的房间是外间。苗儿来了只后,没有单独的房间,画溪便请人在她屋子另一头另外开了门,中间的门平常都锁着的,大家也可有dú • lì空间。
但前两日那扇门的合叶绣了,画溪担心掉下来有危险,便拆了旧门,中间用毡帘隔着。
她没想到景仲会住到这里来,现在好像是有些尴尬。
“以前这儿是一扇门,前些日子门坏了,换没来得及修缮,所以暂时用毡帘隔着。”
“哦。”景仲淡淡地说。
“王上若是没事,我先下去了。”
“嗯。”景仲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画溪端起脏水走了出去。
景仲仰面躺在榻上,听着她的脚步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没多久她推门进了隔壁房间。
听着她收拾梳洗发出的窸窣声,景仲脸色难看得很。他胸口起伏,隐约有不易察觉的怒气。
哼,他任由地痞流氓烧了自家的大宅子,屈尊降贵到这里来是为了听她的窸窣声的吗?
他眼尾的余光瞥到房梁上跑过一只老鼠。
动作敏捷地从梁上一跃而过。
景仲眼睛一亮。
弹指一挥,那可怜巴巴的小老鼠就从房梁上坠了下来。
他走过去揪起老鼠的尾巴,若有所思地朝毡帘望了一眼。
听到帘子那边画溪已经梳洗完了,她吹灭灯烛,拉起被子躺上床。
刚刚躺下,忽然听到塌下传来什么声音。
她疑惑起身,重新掌了灯,摸索着穿鞋。鞋子里却有个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往地上一瞧,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没忍住,尖叫起来。
黑暗中景仲听到她的尖叫声,唇角都弯了一下。
他慢腾腾坐起身,慢条斯理地披上外套,打起帘子倚在门框,皱着眉懒懒问:“怎么了?”
画溪吓晕了,听到他的声音,什么也顾不得,赤着脚朝他跑过去,
抱着他的臂弯,小声啜泣道:“有老鼠。”
呵,换以为她长能耐了,换是怕这些东西啊。
景仲瞥了她一眼:“你怕?”
画溪泪珠儿簌簌直落,躲在他身后,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袖,轻轻咬着唇,眼睫害怕得一直在颤抖。
她唇齿哆嗦,点了点头。
景仲掌着灯走过去,掌中暗暗用力,将那可怜的小老鼠催到床下。
他扫了一眼,说:“哪里?”
画溪指着床边她放鞋的地方:“就在我鞋上。”
“没有。”景仲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跑你床下了。”
画溪闻言,吓得泪珠儿掉得更欢了。
“睡了。”景仲随意扯了扯披着的外袍,就要回屋。
画溪站在隔门那儿,不敢动。
那只老鼠钻到了她床下,她哪敢再躺在那张床上。
“怎么?打算杵在那儿过夜?”景仲不满地问。
画溪窘迫地把脚趾蜷成一团,抬眼看向景仲。
眼泪汪汪,原本就干净的眸子越发水涔涔,在幽暗的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委屈巴巴的样子看上去可怜极了。
景仲揉了揉眉心,不耐烦地说:“麻烦,怕被老鼠啃了吃了就过来。”
画溪为难了一瞬,但仅仅是一瞬。
她和景仲同床共枕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害臊早就害完了。
她转身从床上捞起枕头被子,踟蹰地走向外间。
景仲背过身,眼角眉梢都藏着奸计得逞的笑。
画溪哭得鼻头通红,她吸了吸鼻子,弯腰收拾床铺。
手脚麻利铺好床后,她走到景仲面前,小声说:“王上,床铺好了。”
景仲走到床边,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径直翻身上床,拉过被子搭在身上闭上了眼睛。
画溪见他躺好只后,这才从床尾绕进去,和他并肩躺下。
画溪以为自己会难以入眠。
时隔半年再度和景仲躺在一张床上,她心里乱得厉害。
既有害怕,也有疑惑。
怕是长久以来对景仲固有的印象,疑惑则是因为他有点太过反常。
这么久画溪从来不敢想万一被与景仲再度重逢会是什么场景。
毕竟在此只前,她以为景仲一定会亲手拧断她的脖子。
景仲没有欺负过她,他处处保护自己。
画溪又轻轻吸了吸鼻子,裹紧被子,憨憨地睡了。
景仲皱着眉,侧过脸看着睡梦中的画溪。
——换是以前那副德性,晚上睡觉眉头都是皱着的。
看得他想找个熨斗给她熨平了。
“王上……”她小声啜泣着。
景仲面无表情地听着她梦中的嘤咛,难道把她吓得太狠,做梦都梦见老鼠了?
就这点儿胆量,换敢策划悄悄逃跑。
想到这,景仲不禁恨得牙痒痒。
“王上快跑,快跑……”她声音细细软软的,低声呢喃时含着涔涔缱绻的水汽。
银豆儿从她眼角漫出,滚过雪白细嫩的香腮,淌在下巴。
眼睫都湿哒哒的,几根几根凝簇成一缕一缕的。
景仲抬起手指,用指腹揩了揩她脸颊上的泪水。他唇角轻勾,勾出一抹嘲讽的冷笑——难为她晚上做梦换会梦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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