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五章(1/2)
第二天是星期天。
傅禹盛起很早,齐孟夏从楼上下去看到傅禹盛刚把饭端在餐桌上。
见她从楼上走下来,傅禹盛笑了下,“我刚准备去喊你。”
齐孟夏低低“嗯”了一声,回了一个笑容,“我醒来了。”
傅禹盛点头,“吃饭吧。”
“好。”
齐孟夏走到餐桌前,低着头的面色有些空泛。
傅禹盛递筷子给她,见她这样,叫:“夏夏。”
齐孟夏抬头,“嗯。”
没等到傅禹盛说下一句话,她抿了抿唇,“怎么了?”
“我喜欢你。”
措不及防的一句话。
齐孟夏抿起唇,“嗯。”
再喜欢——又能维持多久呢?
真心最不可靠了,承诺有时候也只是到这一刻为止。
当初说会看着她长大的齐捷,后来不也放弃了么?
他只是喜欢她而已。
也许过了今天,也许是明天。
又也许是下个月,他就不会多喜欢她了。
连她自己都不喜欢自己——
想想就觉得别人的喜欢也是一样靠不住的。
她从来不会太明确地表达自己。
即使喜欢,也不会开口索要,宁可等着时间过去,喜欢也变得稀薄。于是她得到了短暂的安全,之后她就真的不要了。
很矫情的,自虐。
唯恐一切的亲密最终消散,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来没有得到过。
傅禹盛:“放学要搬的东西多吗?”
齐孟夏:“不多。”
傅禹盛:“你之后会回家住还是过来这里?”
齐孟夏想了会儿,回答:“到时候再说吧。”
过了一会儿,傅禹盛问:“你的志愿是京城大学么?”
齐孟夏点头,“嗯。”
傅禹盛笑笑,“我也会去京城。”
齐孟夏低着头,“我知道。”
“你知道?”
傅禹盛意外了一瞬,又好像也不算是特别意外,了然地点了点头。
齐孟夏点头,“郁幼安之前说过。”
傅禹盛低笑了声,“我是去了别丢到军队训练之后想要考警校的,你也知道我生母是为什么才死的,我以后,应该会当一个缉/毒/警吧。”
齐孟夏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你是不是不抽烟?”
傅禹盛点头,“我不喜欢,加上确实有点阴影,所以从来不碰。”
“挺好的。”
齐孟夏继续点头。
“齐孟夏,”似乎是有些无奈,他轻“啧”了一声,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纵容,“等你考完再说。”
齐孟夏笑了下,“还是等你考完再说吧。”
“是么?”他舌尖顶了顶腮帮,“也行。”
看她低头吃饭,过了一会儿,傅禹盛问:“你们星期几是成人礼?”
“还没通知,不过应该是和毕业典礼一起办。”齐孟夏想了想,又道:“可能是下周星期五吧。”
“好。”
“到时候我们一起吃饭。”
“可能会请家长,学校的□□那么重,有任何活动都很不方便,我到时候再跟你联系。”
“也好。”
傅禹盛沉思了一会儿,他刚把新歌的旋律准备好。
歌词从他决定唱的时候就想好了,所以更快一点,后面只剩下练习。
公寓的隔音不太好,他这段时间都是自习课去音乐教室练。
上次池峙跟他一起调侃:“你这写个歌跟偷情一样。”
傅禹盛笑骂:“滚犊子。”
快考试了,傅禹盛也没有再问她要不要放松,也不再跟她一起纠结他们之间的关系。
齐孟夏吃完饭就走上了楼,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下午吃饭的时候再下来。
下午吃完饭,两人去楼下散了一会儿步。
傅禹盛问:“毕业旅行有想好去哪儿吗?”
齐孟夏摇头,“等考完再说吧。”
“好。”
......
.
第二天是星期一。
班主任从门口走进来。
“下课后韩城给每个人都发一下那个本子,下午四点大家在操场集合,排练成人礼暨毕业典礼的节目。毕业典礼是这周五,不要以为毕业典礼结束了你们就解放了,毕业典礼结束之后不放假,继续在学校上三天课之后再放假。”
“年级组要求毕业典礼那天,每个人都给自己的家长写一封真情实感的信,同时我也会告诉你们的父母,让他们给你写一封信。大家都好好准备一下。”
学生之中的细碎讨论声响起。
“草,学校怎么这么多事!”
“还说呢,上一届明明就没有,烦死了。”
“不过应该不用上课了。”
“算了,快考试了,根本不想动。”
“......”
“好了,”他打断台下的聊天声,“现在大家都看看昨天发下来的卷子,有什么问题上来问我。”
班主任说完,坐在讲台上,等着学生上来问问题。
齐孟夏将书包里的书拿出来,在上面贴上便利贴。
——看完了,谢谢。
然后递给温甜。
温甜接过书,低头摁手机。
【是你的小甜甜啊:没事。】
中午依旧是两人一起去吃饭,好像关系已经恢复到了从前。
但是心头那点怪异作祟,总让她忍不住多想。
人的心理作用有时候很奇怪。
齐孟夏最近摩挲衣角的频率不断增加,已经到了不能忽视的地步。
齐捷死后的这段时间里。
她先是学会了沉默。
之后学会了放弃和折堕。
沉默让她避免了很多争执,即便是心头怒火难消,也只会内耗,对外界毫无影响。
而放弃和折堕有时候是快乐的,但更多的,是痛苦。
可是人的选择,一定是伴随着某种既得利益的。
自虐获得的爽感大约也是因为这样才会伴随着她一直到今天。
......
.
父亲。
有时我深觉我的病态。
有时我也觉得,这其实没什么。
......
.
下午去操场排练表演是一个手语舞,和一个全体朗诵。
专程请了专业的朗诵老师来指导他们学习。
排练了一个小时结束,齐孟夏从兜里拿出手机,上面已经有十几条傅禹盛的消息。
她草草扫了一眼,只注意到了最后一条。
【盛:我在学校外面等你。】
【槐序:好。】
齐孟夏走出校门,果然看到傅禹盛站在校门口。
他穿着校服,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却并不显得流里流气,反而有几分落拓的潇洒。
齐孟夏走近,抬头问:“等了很久吗?”
傅禹盛接过她的书包,目光温隽,有少年的清亮,“没有,我也是刚下来。”
齐孟夏走在路上,说起之前他们谈论过的事情,“毕业典礼再星期五。”
她顿了顿,补充道:“家长也来。”
傅禹盛点头,“那我到时候给你发消息。”
齐孟夏:“好。”
傅禹盛轻笑了一声。
齐孟夏抬头,“怎么了?”
傅禹盛摇头,“就是觉得我们两个这样......有点像是地下党接头。”
“......”齐孟夏懵了一下,“啊?”
傅禹盛抬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似乎是觉得手感很好,于是又揉了揉。
“下午想吃什么?”
齐孟夏摇头,“没想法。”
“咖喱鸡肉?”
“好。”
一如既往——
傅禹盛做饭,齐孟夏上楼收拾写作业。
其实这段时间她有时候卷子也完不成,可能是因为真的很焦虑,导致她总是写着写着就忍不住发呆。
很难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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