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巧遇（1/2）

昨晚,薛佳甯没有睡好，天蒙蒙亮就从睡梦中惊醒，瞧了眼桌子上的闹钟,才六点一刻。在床上辗转几次,都没成功入睡,干脆掀被褥起床。

洗漱后。她站在阳台一堆植物盆栽中伸个懒腰,屋子里十分安静，估计爸妈还在睡,她临时起意想下楼去买早点回来。

套上长羽绒服，从玻璃柜的铁盒子里捡几枚硬币，换上雪地靴就出门了。

刚走出公寓，抬头望见一轮圆月悬在湛蓝的半空，在寒冬萧条的枝桠间若隐若现，四周静悄悄的，偶有晨练的老人路过。

薛佳甯将手抄兜里，扣紧帽子悠闲地走至小区附近的陈记,已经有人在排队买早点。没等片刻有人走到她身后，随即听见一个熟悉声音：“早。”

她闻声回头看，眼前一身运动服、额头沁汗的竟是徐嘉宁。她有点没反应过来，思想还停留在他昨晚酩酊大醉的状态,这人精神这么好？醉成那惨样还能第三天照旧早起锻炼。见对方挑眉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等她回应,她才想起来回一句：“早。”语气说不出的木楞。

“吃面吗？”轮到他们时,徐嘉宁侧头问身边的人。

薛佳甯刚想拒绝,却见他对老板说道：“两碗面，有一碗加个荷包蛋谢谢。”

“去那边坐？”徐嘉宁眼神示意外面闲置的白色塑料桌椅，然后错开身走过去。

薛佳甯生气,他怎么越来越有老板的做派，虽然本来就是，可她还没能适应同学到从属关系的转变，奈何衣食父母老板最大，为了能在公司好混私底下还得迁就他，只好乖乖跟着过去。

徐嘉宁抽出几张纸巾在桌面来回仔细擦好几遍，她颇为嫌弃地看着他，这点毛病还是没改。

面很快端来，徐嘉宁将铺有荷包蛋的一碗面推到她跟前，自己要了干干净净飘着几根青菜的那碗。薛佳甯自顾自的抽出一双筷子，掰开随意磨两下，卸下鼻梁上的眼镜开吃，他不吃鸡蛋也是之前的习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依旧没变。

“昨晚，谢谢你。”徐嘉宁突然开口。

薛佳甯被滚热的汤汁烫到舌，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想起昨晚尴尬的小事故，抬头偷瞄他一眼，隔着热腾腾的雾气，又没戴眼镜，他的五官并不是很清楚，模糊的轮廓俊朗如画。她轻咳一声，语气试探性地问道：“你昨晚还记得多少？”

“什么？”

“就是遇见我后发生的事情还记得吗？”薛佳甯盯着他不动。

“不是很清楚，喝太多了。”徐嘉宁佯装努力回想，又突然反问道：“难道我……”

薛佳甯一听急忙打断他：“没有，你就喝醉了，然后我扶你回家的。”

“嗯。”徐嘉宁低声回应，然后目光垂下，继续吃面。

薛佳甯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想：“不记得也好，这样他还是他，我还是我，两人不该有任何平白无故的牵扯。”

两人吃完面，薛佳甯又打包一些点心，他便站在台阶下等她，随后一同往回走。

披着红霞的朝阳从高楼间露出脸蛋，竹丝扫帚摩擦地面的“飒飒”声从远处清洁工脚边传来。路口等待放行的小轿车，卷吐着一团团白雾状的尾气，慵懒的小城在寒冬里苏醒。

薛佳甯走在后面，抬头搜寻来时遇到的月亮，此刻却也只剩微弱的轮廓，渐隐渐逝。她转回目光，看见徐嘉宁健硕的背影，目光有些恍惚。她想起高中晚自修时深夜放学回家，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月光底下，也这般追随着这个人的背影，他就好似头顶的那轮圆月，照在她心坎上，即使寒冷的深冬，四肢冰冷，唯有胸口暖洋洋的，滚烫得不行。

薛佳甯刚用钥匙旋开大门，秦琴从卧室出来，瞧见她从外面进屋，惊讶问道：“大清早跑哪儿去了？”

她将钥匙搁在鞋柜上，换上拖鞋提高手里的袋子说：“去买早点了。”

“早餐想吃什么？”秦琴随口问道。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薛佳甯将早点搁在餐桌上，突然记起自己车有点故障，又揣着车钥匙转身下楼。本想这次再启动不了就电话报修，结果钥匙刚插进去，面前的表盘都亮起来，真是怪了。

折回家后，她钻进被窝补了个回笼觉，再次醒来已是八点，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挑件白色毛衣和牛仔裤，又将运动装备收拾一番，套上杏色大衣走出卧室。

“你要出去？”秦琴正在备课，见她要出门的样子出言询问，引得正在阳台给植物浇水的薛长明也跟着瞧过来。

“有人约我打羽毛球。”薛佳甯解释。

“男的女的？”秦琴追问。

“颜璐他们。”薛佳甯故意说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她怕老妈刨根问底，而且其中的确有颜璐啊，不算撒谎。朝薛长明打声招呼：“爸，我出门了。”然后迅速出门。

秦琴将书搁在腿上，摘下眼镜看她风风火火穿鞋闪人的模样，总觉得几分奇怪，等门合上后扭头问徐长明：“甯甯，最近有相亲吗？”

“你都不知道我哪里晓得。”薛长明可是与女儿统一战线，心虚地低头继续摆弄他的宝贝花草。

而秦琴心里琢磨着：“要不要继续给女儿安排相亲呢？”

这头刚出门的薛佳甯，压根不知道她的老妈正在家中策划给她安排相亲人选。赶到约定地点时，正好门口碰见他们，四人一同入馆。

各自进更衣室后，颜璐便将头凑过来：“你俩有进展吗？”

薛佳甯打开柜子，脱下外套回道：“算吧。”毕竟都吃过两顿饭，看过一场电影，也算是有形式有过程了。

“真的？是牵手还是拥抱又或者……”颜璐兴奋得不行，急忙接着打听。

“打住！你说的以上可能都没发生。才见面……加上今天才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