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故人（2/2）
简单问候之后，两人落座，而另一年轻男人似乎是徐嘉宁的助理，在会议室角落坐下，开始晨会。
会议期间，薛佳甯无可避免与他目光碰触，但对方每每都一扫而过，仿佛不认识她，只是普通的老板和职工之间应有的陌生和距离感。她扯着嘴角兀自笑了，如今即使突然遇见她连惊讶都不再有，他可真是淡漠到一定境界。
散会后，徐嘉宁率先离开，其余人皆收拾桌面的东西，议论声纷纷，全无方才的紧张气氛。叶可背靠着会议桌，双手环胸对薛佳甯说：“咱新老板可真是青年才俊啊。”
薛佳甯没作声，只是抿嘴一笑，错开身时才对她抛了个媚眼：“所以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意思是提醒她认清事实，别做傻事。
叶可怎会没理解她的深意，只是不以为然：“男未婚女未嫁，为何不可？”
“你怎知他没结婚？”薛佳甯朝门口走去。
叶可追上来解释：“我闻到的，他身上有一种令女人趋之若鹜的禁欲味道。这是已婚男人没有的。”
薛佳甯摇摇头，不敢苟同她那套自以为是的理论。
穿过长长的走廊，两人并肩笑谈着八卦。走廊尽头连接各个部门的入口处，有一位身着白色雪纺衬衫和宝蓝色包臀及膝裙的卷发女人，蹬着高跟鞋亭亭玉立，似乎在等人。
薛佳甯停下脚步，两人相视沉默。最后还是叶可打破安静喊道：“宣总监。”她才反应过来也跟着唤了一声。
宣莉笑着点点头，随即目光移到薛佳甯面庞：“好久不见了。”
这句话惊得叶可表情有些扭曲，不免诧异问道：“总监，你和佳甯认识？”
“我俩高中同学。”宣莉解释。
叶可受惊不小，暗地里不知脑补多少百转千回的狗血剧情，但碍于场合生生按下好奇，见两人似有话说，借口部门有事然后从旁边溜走，边走边回头，冲薛佳甯无声叮嘱：“待会儿聊。”
薛佳甯记得有人提过，她应该已在日本定居，为何突然回国？还与徐嘉宁一起出现在公司，又联想起昨日在餐厅的巧遇，而当时那位女人的袅娜背影，如今看来十有bā • jiǔ是她。
“你也回国了？”薛佳甯终于开口。
“恩，跟着嘉宁有几年了，已经习惯。”宣莉道，说完打量她一眼，“刚才在里面没敢认，你变化很大。”
薛佳甯听后心里不是滋味，都跟着他已经好几年，两人难道真如她所猜想的那般，越细想越觉得胸闷，还勉强笑着回应：“没怎么变，只是瘦了一些。”
是非之地想远离，刚想找个借口离开，就听见背后有人叫她：“经理。”是袁娜的声音。她暗暗庆幸这个理由来得如此之巧。
立马亲切地扭回头想应一声，却撞见袁娜怀里一大捧红玫瑰，吓得她瞬间愣住，脱口问道：“谁送你这么大束花啊？”
袁娜内心翻了个白眼，小声回：“不是我的，是经理你的。”
一句话噎得薛佳甯懊悔自己多嘴，哪能怪她，的确有段时间没正儿八经地收到过花了，上回还是第一次相亲的时候。她无奈接过花，尴尬地道声“谢谢”。
站在一旁的宣莉却看得热闹：“佳甯，你男朋友真贴心。”
薛佳甯刚想张口解释，却又觉得多余，只是笑笑没回应，继而开口：“总监，我还有事，先回部门了。”
宣莉笑得更是温柔得体：“好，有时间咱俩聚聚。”
薛佳甯心里腹黑：“谁要跟你聚。”她真是越来越觉得自己气量小了，输人不输阵，还刻意挺直腰板走路声声铿锵，抱着花领着袁娜朝部门走去。
回到办公室后她将玫瑰搁在一旁，从中取出卡片，上面写着简短一句话：“愿你拥有美好的一天。”落款是“乔宇凡”。
她坐下来，脱掉高跟鞋，套上舒适的棉拖。手里把玩着染上花香的卡片，思忖片刻，还是给乔宇凡回了一条短信：“谢谢你的花。”
中午公司食堂遇见叶可，两人面对面坐下。叶可压抑整个上午的好奇心终于可以一吐为快：“说吧，你和宣总监啥关系？”
“曾经同学关系，没了。”
叶可直觉看着不像，又记起从别处得来的八卦，总监和新老板也是同学关系，转念一想不得了啊，急急向她求证：“那你和总经理也是……”
薛佳甯抛给她一个“你猜对了”的眼神，惊得叶可连连直呼：“我的天哪！”然后又讨好似的凑上来，“既然你认识，给我引荐引荐总经理呗。”
“你想太多，我跟他们都不熟。”薛佳甯丝毫不想与他们再有任何瓜葛。
叶可不死心：“那你同我聊聊关于总经理的事。”
薛佳甯头痛，但无论怎么躲避话题叶可都有本事再次绕到徐嘉宁身上，无奈只好捡几处辉煌的历史给她解解馋。
冬日的白天总很短暂，夕阳逗留的时间也稍纵即逝。沉闷忙碌的周一令人身心惫懒，部门里几个同事与薛佳甯打过招呼就踩点溜了，而她直到处理好几份销售合同，邮件发给李茜后才下班。
按灭了办公室的灯，穿过光线昏暗的走道，偶尔瞧见仓管部门有零星几人仍在加班，同他们打声招呼才离开。
乘电梯下楼，在车库顺利找到车子。刚准备发动，一辆黑色保时捷滑过眼前，如果不是她眼花，千真万确看见是徐嘉宁的车，副驾驶坐着宣莉。薛佳甯驱动车子跟随前面那辆缓缓开出车库，拐上街道没多久，遇上第一个红灯，她只好与前车并排等候。
薛佳甯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没管住眼睛，微微侧过头溜向隔壁车窗，瞥见小小视野里，宣莉正一脸笑意与他聊天，两人相处轻松的模样有些扎眼。看到红灯刚变绿，她立刻狠踩油门，赌气似的冲了过去，将原本并排的车远远甩在身后。
徐嘉宁看到有车挤到前面，逐渐放缓速度，却注意到车牌眼熟，才知道她也刚刚下班。
“嘉宁，你猜上午散会我遇见薛佳甯时看见什么。”宣莉故意卖了个关子。
“什么？”徐嘉宁随口一问。
宣莉笑得特别动人：“有人快递了一大束鲜艳的玫瑰给她。”说完这句，她特意观察徐嘉宁面庞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波动，觉得有些无趣，又不甘心补地一句：“没想到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车内气氛突然变得低冷，徐嘉宁没接腔，专注看前方路况，但扶着方向盘的双手却出卖了他，经脉凸起，指关节发白，足以证明此刻他的内心是多么在意。
“这几天麻烦你，周五提车后就不用你送了。”
“没关系，你现在接源源也不方便。”徐嘉宁转动方向盘，拐到右侧路上，与前车分道扬镳。
“房子看得怎样？”宣莉问。
“签过合同了，在公司附近，下个月初搬过去。”
宣莉一颗心似乎也落定，想到薛佳甯就住在他家隔壁，难免有些膈应。
从幼儿园接到源源，徐嘉宁又送他俩到家后才独自驱车回去。在楼底下看见她的车停旁边，他颠了颠手心里的车钥匙上楼。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好肥，捉虫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