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比赛（2/2）

“你也不错。”徐嘉宁客气地回她。

宣莉听后面露喜色，接着又对薛佳甯说：“没想到你羽毛球也这么厉害。”

被点名的薛佳甯受宠若惊，连连摆手腼腆回道：“运气好，运气好。”

“什么运气好，佳甯会的东西可多了，而且样样都很出色。”颜璐就见不得别人压佳甯，更何况优越感特强的宣莉，更是没由来的不爽。

薛佳甯伸腿在桌子底下撞了下颜璐，示意她别说，然后又低头吃面。瞥见对面徐嘉宁堆在碗沿的香菜，也没注意场合就脱口而出：“你不吃香菜？”

徐嘉宁点点头，然后抬头问：“你喜欢？”

这一问，周边几个人都没说话，只是皆斜着眼睛暗暗观察。

薛佳甯没预料到他会反问，如实回答：“喜欢。”随后她看到徐嘉宁竟然当着大家面用筷子将香菜一股脑夹到她碗里，惹得她如被雷劈过一样定住。

“那正好帮我解决。”徐嘉宁随口说完，又自顾自地吃着。

薛佳甯都没敢看旁边反应，低头默默吃面。

而另外几个人各怀心思，闷不做声。

一顿饭吃得极慢，后面都安静下来没怎么聊，宣莉说有事提前离开。

几个人出来后，回教室做试卷。

晚自修有场数学小测验，数学老师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套试卷，据说难度系数变态高。当薛佳甯拿到手里时，正反面翻开扫过两眼，的确比往常难点，数列方面她并不是强项，如果题目刁钻，那就悬了。

教室里灯火通明，外面黑夜寂寂，只有风钻过外面花坛里的香樟树林，枝叶哗哗作响。

所有人笔不停歇地推算题目，像往常每次那样熟悉地埋头寻找答案，只是纸页的数字是否真的是他们内心渴望的答案，很多人自己也不清楚。

薛佳甯写得有些疲倦，抬头转动脖子舒缓酸胀，目光瞥向眼第一排时，徐嘉宁正在写试卷，只是手中的笔时而绕手指翻转一下，时而短暂停顿后又飞快写些什么。他的背影最近似乎越发模糊，像有什么蒙在她眼睛上，看不清轮廓，即使眯着眼睛也不见好转。

终于到时间，老师喊停笔。

舒阳下来收试卷，走至她跟前时，瞅见她还在与最后一道题磨精力，敲敲桌子提醒：“放弃吧，我也才做了第一小题。”

她不甘心也没办法，没有多余的时间继续思考，便将试卷递给他。

课间休息时，她脑子里还在想刚才那道题，正在草稿纸上推算，突然注意到一片阴影覆在桌面，她好奇抬起头去看，徐嘉宁正端着水杯微弓着身子低头看她，准确来说是看她的草稿纸。

“没做出来？”徐嘉宁凝视她问。

薛佳甯稍愣，立即作答：“嗯，最后一小问。”

“我教你。”徐嘉宁将水杯随手搁在桌面，示意她挪到里面去。

薛佳甯见势赶紧腾地方，嘴里还不忘问他：“你做出来了？”

徐嘉宁侧脸看向她，那眼神似乎在说：“我怎么可能不会写。”

薛佳甯感觉自己是上赶着找打击，又将草稿翻到崭新的一面，笔也摆放整齐，坐等他教。

他本来直接写自己的演算过程，写到第二步途中，突然停顿然后划掉，重新另起一行。

薛佳甯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本来有点跟不上，结果他重新写了过程，比第一遍详细，才瞬间明白他为何划掉的原因，脸微微泛红。

他压着嗓子低声给她简单解释一遍，原本没觉得有什么，可她不经意间对上他的深邃瞳仁时，心脏有点不受控制。即使看见他两瓣嘴唇在动，说得话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她脑海中不停地响着警报：“薛佳甯，快醒醒。”

奈何她的心却跟不上理智的步伐，斜刺里响起一道突兀的声音，瞬间拉回她脱缰的思绪。“噢——原来是这样写啊。”舒阳突然出现。

“你也没解出来？”徐嘉宁抬首问道。

舒阳像被戳中伤口似的，音量陡然拔高：“你以为所有人跟你这么变态，无论什么题都晓得答案。”

徐嘉宁懒得搭理，看向她：“会写了吗？”

薛佳甯点点头：“嗯，谢谢。”

“你怎么跑后面来了？”舒阳好奇道。

徐嘉宁站起身，晃了晃手中的水杯，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朝自己位置走去。

舒阳起先没懂，然后瞥见靠窗的那台饮水机，心里恍然。突然凑到薛佳甯身旁语气诡异地问她：“你觉不觉得徐嘉宁有些奇怪？”

“我觉得你才奇怪。”她白他一眼，“对了，今天的芝士蛋糕呢？”

舒阳一听她提吃的，想脚底抹油开溜，奈何下一秒被薛佳甯擒住手肘，立马转身哄道：“这不是忘记了，乖，明天给你买。”

“哼，就知道你耍赖。”手下的力道越来越大。

舒阳有些吃不消，讨饶道：“哎呦，姑奶奶我这就给您去买，快撒手。”

薛佳甯听见满意的答复，放开他。吓得舒阳瞬间蹦到一米之外，揉揉疼痛的胳膊，上面明显多了几道红印子，嘴里恨恨地嘀咕：“你说你这样，谁将来敢娶你，我都敬他是条汉子。”随后又见她攥拳起身，赶紧抱头蹿走：“我这就去买。”

薛佳甯见招人烦的麻烦精终于消失，才翻椅子坐下。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心底有些柔软，低头打量纸上潦草的字迹，她回想起刚才徐嘉宁在她耳畔低声讲解的言语，声音温柔动听，似乎是她从未见过的一面，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她摸不着也猜不透。

她将草稿那一页撕下来，对折两次收进常用的厚字典里，夹好合上。就像妥善收好对他的喜欢，小心翼翼藏起来，生怕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