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1)
“可见平日教你的都忘得一干二净。”
赵漓撇着嘴,无声地嘀咕了几句。
“怎么,嫌我说得不对?”若是可以,陈贵妃真想掰开女儿的脑袋,看看里头塞的是不是棉花。同是她生的,怎么女儿同儿子的差别竟然这么大,任她怎么教都是白费功夫,“你若真的有点脑子,就该知道今日之事,不论是不是你所为,皇后和镇国公夫人,连带着那位谢夫人都会借题发挥,牵连到你身上。至于事情真相到底如何,远没有那么重要。”
赵漓低头不语,俄顷又道:“难道我真的要去跪佛堂?”还有那二十戒尺,真传出去,她这公主的面子往哪里放?那些伴读,还不一个个地排着队来笑话她?
陈贵妃冷笑一声:“谁叫你得罪了她的好儿媳呢。”
“凭什么?”她一个公主还比不过一个臣女?
赵漓从来就没有服过谢长安,从前没有,现在更没有。自她知道长安二字是皇祖父亲自取的,便自此恨上了谢长安。
陈贵妃没有理她,凭什么,自然是凭着谢家的权势声望。若非如此,你看皇后可还会那么稀罕这个儿媳妇。
另一头,锦心也出了大殿,跨过门槛后,她望着快到了头顶的日头,心头忽然涌起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得罪了二公主和陈贵妃,往后她也只能老老实实待在永安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否则,以陈贵妃和二公主那锱铢必较的影性子,如何会放过她?
不过,无论如何她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这还多亏了二公主,若不是她直接承认了,自己也不会这么轻松地就被摘出去,最起码,一个保护不力的罪名就免不了。锦心轻一脚重一脚地往前走,路上差点撞到了一个宫人。
锦心知道这是邹嬷嬷手下的大徒弟,素来听话乖巧,人缘也好。锦心见她手里端着药碗,便问了一句:“这是给哪个的药?”
“方才太医吩咐煎的药,给谢姑娘的。”
“那就赶紧送过去吧。”锦心再没有多问,赶紧让了道叫她先走。
小宫人一路捧着药去了大殿,同皇后娘娘禀告了一声之后,正准备去喂药,忽见谢夫人从座位上起来,朝皇后娘娘道:“皇后娘娘,臣妇也进去看看吧。”
皇后这才想起来,宋氏已经在这儿瞪等了许久,约莫早就想去看看女儿了。“本宫倒是忘了,你也正惦记着女儿呢,快去吧。”
宋氏感激地福了福身子,同小宫人往里头走去。
她在这儿坐了这么久,皇后同镇国公夫人说了什么话,她却一点都不记得了,心思全放在里间,里面的一静一动她都听得细致。虽然知道女儿没有醒,可过去看看总是要放心些。
皇后见人没影儿了,抬眼看了看儿子。若是平时,这会儿应该是走了吧,今儿却还待在这儿,可真是难为他了。
宋氏随小宫人走到了床前,刚接过她手上的药盏子,就见儿女动了一下。
“长安?”宋氏赶紧坐过去,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手。
许久无声,宋氏正要唤人,忽然又见女儿动了一下手指头,随即慢慢睁开了眼。
谢长安一瞥到宋氏的衣角,立马死死地闭上了眼睛。
宋氏急得发慌:“长安,你到底怎么了,可醒来了没有,赶紧说一声啊。”她都快揪心死了。
谢长安忍着心里的异样,平缓了许久,终于将那股后劲儿给压了下去。再次睁眼,已经瞧不出有什么凶狠劲,还是同往常一样。
宋氏差点没有给她急哭了:“你这孩子,可吓死娘亲了。”
谢长安心中愧疚,可这种事太过怪异,叫人不好开口,忙道:“我才醒来,刚见到光有点儿不适应。”
宋氏将信将疑,主要是这两次真的将她给吓坏了。一次在家里,好歹身边都还有人说话,叫做什么就赶紧做什么,叫请大师便赶紧请大师。可这回是在宫里,她便是再关心女儿,也不能说得太多,叫皇后娘娘心里不舒服。
是以,宋氏不论怎么担心女儿,仍旧老实地坐在外头,同皇后一道等着。太医没瞧出什么,宋氏也不敢提什么大师,生怕旁人以为女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