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1)
“将军在说……说什么?小人……”
湛渊倒出一杯酒,递给他,一脸期待,“快尝尝!与你酿的比怎样?”
刘贵扑通跪地上,身子抖的跟筛糠似的。
湛渊不做声,默默喝了那杯酒,拉起这人便拥着上了榻。
“疼吗?”湛渊替他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满眼怜惜。
“将军,不……不疼,您尽兴就好。”那刘贵喘了几口气调整了呼吸,跟上了他的节奏,试探着将手放到了他肩上。军中本就盛行断袖之风,这刘贵相貌也算上等,早就被一些霸道的军痞盲流过了。故不觉得疼,只是没想到人人都道暴虐无道的大将军动作竟会如此温柔。
刚被祁明叫来侍奉湛渊时,刘贵只当自己的小命这就要交代了,但没想到这大将军竟会如此怜惜自己,经不住一时活动了心思,想自己这是撞了大运了也说不定。
刘贵如此想着,不由得狼叫连连,咬着唇连叫“将军快些……再快些……好舒服……”
湛渊一下子搂紧了他,低吼道:“阿卓……阿卓……不疼对不对?我从没弄疼过你……”
刘贵恍惚间听到他叫的名不是自己,不由得脱口而出,“将军……小人……小人叫刘贵……”
湛渊猛的从他身上脱身而出,光着身子后退了两步,按住了眉间,“出去。”
那刘贵惊醒过来,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从地上抓了件衣服便吓得跑了出去。
湛渊滑坐在地,两手的指节攥得咯蹦响。
刘贵本当自己侍奉的不好,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却不想自那日后,湛渊只要不上战场便日日叫他来同食同寝,后来更是让他明目张胆地住进了他的大帐。
刘贵本还战战兢兢,生恐一不小心掉了脑袋。但后来就不怕了,因为这人人惧怕的大将军对自己实在是好的没话说,不管得了什么好东西总是第一个送来给自己,连话也时常听自己的。湛渊性子乖张,喜怒无常,对手下动不动就施以酷刑,因而总有人求到他这来。刘贵乐的收了钱财后替他们美言几句,也可显摆自己的地位,现在连祁明见了他也不得不拿出几分敬意来。
只是这湛渊对自己话很少,一开始还亲亲热热地喊自己“阿卓”,后来也不叫了,也不许刘贵说话。二人时常闷坐相顾无言。
转眼寒尽暑来,湛渊与辰司杀交战数场。那燕王果然在北疆反了,铁勒趁机欲动,辰司杀腹背受敌。在夷山决战中,辰司杀落败,临败撤前一贯虱穿杨箭直刺湛渊胸前要害而来。湛渊早已留心,只是心神一晃,不知怎的竟没有避躲,甚至还挺了挺胸膛,等回过神来时那箭已插进心脏附近。
湛渊勒马若无其事地一把折断箭杆,安抚了众人,又命人追赶残将,自己这才带一队人回了军营。还未进得大帐,湛渊便咬牙捂着胸口昏厥了过去。
第34章
湛渊勒马若无其事地一把折断箭杆,安抚了众人,又命人追赶残将,自己这才带一队人回了军营。还未进得大帐,湛渊便咬牙捂着胸口昏厥了过去。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湛渊猛地被一声闷雷惊醒。
湛渊翻身坐起按了按头,一抬眼,见烛光摇曳下,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在阶前坐着。那人低着头,身上落满雪,雪化的水顺着他的头发和衣服往下滴,不一会儿他的脚下积了一摊污水。
湛渊慌忙从床上爬下来,向那人踉跄着跑了几步,跑到他跟前却不敢再动,生怕惊吓了他,只好坐在他旁边低头轻声咬牙叫道:“段干卓!”
那人抬眼。湛渊这才看清他,分明就是自己恨不能生啖其肉、活饮其血的那个人。段干卓浑身湿漉漉的,一缕一缕的乱发和血渍沾在脸上,眼神中满是悲戚,苍白的嘴张了又张,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湛渊重重吐了两口气,觉得身心猛地松懈了下来,一股劫后余生般的欢喜窜遍全身,心道:他还活着,真好,真好……无论他要什么自己都应允了他,还了欠他的那些债,让自己好过些……这日日悔痛不已的滋味他当真受够了,一刻都受不下去了……还了他,全都还了他!
“你来寻我报仇么?”湛渊缓慢的拔出腰上的佩剑,铿的一声插在段干卓脚下,“我伤你一剑,现下你便讨回来罢。只是一桩,无论我是生是死,我曾伤你的你一概不可再跟我计较,咱俩之间的仇恨就此了过,从今往后……你不能再记恨我,我们唯剩过往的情谊。”
那身影扶着那把剑缓慢的站起了身,段干卓的眼神在氤氲的水汽下很缥缈,游离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对上了湛渊的眼。
湛渊慌忙错开了眼,喉结滚了滚才一脸坦荡的回望了过去,觉得自己怕是一辈子都忘不记这个眼神了,“若我死了,你带我走,兑现我们当初生同衾死同穴的誓言……不……我会死在你后面,你休想违背誓言戏耍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