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1/2)
靳岄扔了那帕子,施施然坐下,重新给自己倒酒。“我很记仇。”他说,“今日泼你一回,咱们才算两清。”
盛鸿把冲进房间的兵士赶走,自己给自己擦了脸上脖子上的酒迹。他很吃惊,倒没有太生气,仿佛是靳岄刚刚说的杀熊杀狼之事太过令人惊奇,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再看向靳岄时,他眼神有些闪缩畏惧。
“上次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我说呢,你怎么这么好,跑来同我喝酒。你是岑融的人,岑融可不喜欢我。”盛鸿说,“两清、两清。咱不说这个了,你还杀过什么?都跟我讲讲?”
两人聊了许久,一直到傍晚暮色爬上西天。盛鸿意犹未尽,对靳岄说的北戎风光,尤其是北都回心院的漂亮姑娘念念不忘。他邀请靳岄今夜同他一起去鸡儿巷看姑娘喝花酒,靳岄婉拒,称自己累了,得休息。
盛鸿一拍大腿:“姑娘都不看,你真不是个男人!那行,明儿我去找你,我带酒去,你别出门啊,等着我!”
之后,盛鸿便成了靳岄府宅的常客。他隔三差五地来,总觉得靳岄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似的,逮着他左问右问。岳莲楼有一回决心逗他,穿着女子衣装在廊上走过,袅袅娜娜,风姿万种。亭子里的盛鸿看得眼珠子都掉出来了,抓住靳岄追问那是谁。
靳岄只简单一句:一个红颜知己罢了。
盛鸿愈发佩服得紧:“我怎就没有这么好看的红颜知己。”
靳岄又淡淡补充:“她还不是最好看的。”
盛鸿惊得呆住。此前什么杀熊、杀狼,全都被他抛在脑后,他是因这件事才开始真正钦佩靳岄的。
岳莲楼事后笑他太蠢,比浑答儿还不如。靳岄想了想道:“蠢么?我回京这么久,他是第一个能进这扇大门的外人。”
一来二去,半个月过了,梁京各处开始复苏春意,燕子溪愈发热闹,海棠树新沾了点点绿意。
这一日,靳岄约盛鸿出门吃酒,且不去玉丰楼,去城里一家北戎酒馆子。
酒馆里客人不少,闹嚷嚷的,盛鸿不中意这地方,小声道:“这臭烘烘的乡下人味儿,熏得我鼻子疼。”
但酒菜一上来他便忘了这一茬,吃得十分快活,不住让靳岄再聊聊回心院里那蜜色皮肤的绝色乐姬是怎么回事。
正吃喝着,客人忽然一阵骚动,有人拍着桌子:“就是邪祟作怪!否则还能有什么门道!”
盛鸿一下紧张,低声问:“不是找我麻烦的吧?”
他四处惹祸,麻烦不少,但又听那人大声道:“死了这么多人,一夜之间,若不是邪祟,难道是什么魔道中人出山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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