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来自白右京的灵魂拷问(2/2)
还不仅是商场,在官场上也一样,长孙厚颜与薛王爷两派相争了十几年,二者争斗得越狠,皇帝的龙椅便坐得越稳,”
他又拍了拍祈翎的肩膀,劝道:“公子,煜帝虽年纪不大,但野心极强,手腕极为铁血,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得好。”
祈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点点头,回答道:“知道了。”
“右京,我还有一些事,挺愁苦的。”他又轻叹。
“是关于女人的?”
“你咋知道?”
白右京道:“一个男人在图谋政治时,瞳孔会收缩,眼神扑所迷离;而一个男人在想女人之时,他的眼眸有望穿秋水的柔情。公子现在的目光就属于后者。”
祈翎浅浅一笑:“真是什么是都瞒不过你。”
白右京笑问:“是那个叫李慕婉的女人?”
祈翎取出两坛酒,丢给白右京一坛,背靠着船舷,借酒消愁:“我与她的关系,一直很奇怪。”
白右京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子,缓缓吐出一句话:“你与她只差一场醉。”
“右京,我太多情了。”祈翎又叹道。
白右京说:“哪个男人不多情,只是他们没本事多情。你有。”
“可我已经有了银怜,我还想把师爷找回来,现在又打起了李慕婉的主意,我……我……我到现在还是个童子鸡我……我到底在犹豫什么呢?”祈翎揉着自己的眉心,烦躁得几乎抓狂。
“公子是想多情,又怕辜负每一个女人。”
真是一语道破,一针见血。
祈翎心头一紧,冷静下来,点了点头。
“公子若是放弃银怜公主,她一定会被薛王爷当做拉拢政治的手段下嫁给其他官宦弟子;公子若放弃王音音,她一定会被凤凰山庄当做筹码送给别人;公子若放弃李慕婉,她一定会转嫁给其他修士做道侣,双宿双飞;现在这么一想,公子愿意吗?”
这个问题无疑是白右京对祈翎的灵魂拷问。
“我愿意个毛!”
祈翎想也没想便喊了出来,“普天之下,除了我宇文祈翎,谁配得上银怜?谁要得起师爷的筹码?谁又有资格做李慕婉的道侣?”
“这不就是你心里的答案了?那你还犹豫什么呢?”
白右京笑着灌下一口酒,“在面对感情,公子就像个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身为一个男人,应该一网打尽。”
“右京,我懂了,我懂了……”祈翎豁然开朗。
“公子举世无双,有些事真的没必要去考虑太多,你杀的是想杀你的人,你爱的是相爱你的人,又有什么错呢?……干就完了。”
“干!”
二人一碰杯,对饮一坛酒。
……
……
两日之后,仙船抵临虎口关,祈翎在这里把郭泽也接上了仙船,一同奔赴新驻扎在西岸的中军大营。
“郭兄,我当将军了,手下有五万兄弟。”
“不错。”
“但是我差个军师,你来不来?”
“我来。”
“好。”
“嗯。”
……
兄弟之间,没必要像小娘们儿那样扭扭捏捏,一句大白话走到头,爽快。
第四天下午,仙船抵达中军大营。
船身上那“宇文商社”四个大字实在太显眼,一落地便吸引了诸多人的目光,特别是一些没穿军装的百家同盟会成员。
“闻说宇文家大公子也来参军了,原先我还不信,今日一见这‘移动的宫殿’,信足了!”
“那当然了,宇文公子乃宇文家的唯一男丁,天下能找出几个人有他珍贵?”
“估计又是商场做戏,打响声誉的。”
有拍马屁的,也有嘲讽的,总之人红是非多,祈翎早就习以为常了,把大白面具一戴,一头栽进人群,很快便消止了议论。
“这位将军,请留步。”突然有人从背后叫住了祈翎。
祈翎回头一瞧,心中不由冷笑,这世界可真他妈小,刚下船就遇见仇家了。
长孙溥与司马威,及其部将十余人,一起朝祈翎走来。
司马威定睛瞧着祈翎脸上的大白面具,问道:“将军,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祈翎带着大白面具,冲上割鹿台,那是文武百官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司马威这小子,肯定也记起来了。
祈翎也不藏着掖着了,摘下面具,将真实面容,真实姓名全都报给了对面这伙人。
“呵……果然是你,头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好眼熟,没想到那日在割鹿台殴打我六哥,害我司马家蒙羞的人就是你!李山!……哦不!宇文祈翎!”司马威恨得咬牙切齿,手握剑柄,仿佛随时都会出鞘。
白右京横身拦在祈翎面前,冷声对司马威道:“论身份,论地位,论官职,论武力,论对错,论天时地利人和,你有什么资格与我家公子叫嚣?”
众部将纷纷握着剑柄,做出一副剑拔弩张的势态,要为司马威撑腰!
司马威仗着自己人多,大放厥词:“你宇文家有什么了不起?别人敬你,我司马家族却不怕!”
祈翎揉了揉鼻子,微笑谩骂:“真是一群忘恩负义的小人,若不是我为伽门关除妖,你们还能站在这儿跟我说话?”
“宇文祈翎!一码事归一码事,战场除妖是你的军功,我管不着!但你侮辱我六哥,害我家族蒙羞,又在河滩上对我大打出手,这件事我司马威跟你完不了!”
“呛!”
司马威拔出佩剑,指着祈翎道:“我要跟你一决生死!”
听说有人要决一死战,还是宇文家公子与司马家公子的对决,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祈翎再不想应战,也不能丢了自家的面子,正值他要拔剑之时,一个披头散发的青衫儒士突然跳出人群——
“且慢!大战在即,武将岂可自相残杀?你们都想被革职了?”
那人横身站在祈翎与司马威中间,仔细一瞧,披头散发下胡子拉碴,腰间挂着个酒葫芦,是个老熟人,秦北游。
秦北游在京口关刘光觥帐下做军师,与林深南、叶乾一样属于大才大略。
谁都不想被革职,只是碍于面子不能放下手中的武器。
谁料想秦北游这时又说:“当然了,只要不比生死,其他惩罚也是可以的。”
司马威冷哼道:“我随意!反正今日必要与之一战!”
祈翎也冷声道:“既然被狗皮膏药黏上了,我岂能推辞?秦三先生,还是由你来挑选惩罚,我都没意见。”
“你们二位真的没意见?那我可挑了。”秦北游左顾右盼确认道。
司马威道:“若惩罚小了,我可不服!”
“好,我看看啊……”秦北游转了个圈儿,眼睛突然一亮,“有了!”找了根木片子,就近挑了一坨马粪,笑道:
“看来拉屎的马儿有点跑肚子,拉出来的东西挺稀拉的,我看不如这样,你们谁要是输了,谁就把这坨马粪吃下去,如何呀?”
众人一片哗然,这秦三先生,是真的会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