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地狱变相(1/3)
“公卿比之我朝英国公李绩,郧国公张亮若何?”李隆基问道。
一众官员自不敢以身相比凌烟阁功臣,皆叹服道:
“臣等自愧弗如。”
“英国公年仅二十五,献瓦岗,受高祖封上柱国,次年败宋金刚,建功立业,郧国公助太宗登基,此二人皆是年少有为,况且皆是崛起于阡陌,草芥而已,郧国公张亮更是务农出身,却战功赫赫,位列凌烟阁,诸位岂知,有志不在年高,英雄不论出生啊。”
一众公卿尽皆语噎,先前以女子之身拜相谏刺皇帝,皇帝装聋作哑,不论礼数,太傅大人以声望年岁请谏皇帝,皇帝竟是抬出英国公与郧国公反驳,如此诡辩,明里暗里便是偏要拜定这位女宰相了。
“朕便问你们,但凭一己之力,退回纥十万大军,尔等谁能做到,兵部尚书,你能吗?”
“臣…不能…”
“吏部尚书,黄门侍郎,尔等能吗?”
“臣等亦不能,只是…”
“既然不能,莫要再言。”
“陛下…”
“好了,朕意已决,尔等莫要再谏,退朝。”
李隆基龙袍一挥,威武果决,不再与文武百官多言,百官尽皆唉声叹息,“礼崩乐坏”之言充斥太极殿,却也有寥寥数几,眼尖儿,亦或是在朝中没有党派的年轻官员,即刻前来向方霖道贺,极尽吹捧之语,毕竟于他们的微末官职而言,方霖是陛下钦赐,名正言顺的大唐宰相。
李亨与陈玄礼对视一眼,二者与她并肩作战,无论是此人才能,背景,品性皆知一二,陛下对她之护佑,不似有假,故而一同向方霖道贺,亲密之色,几如公事多年。
方霖此刻虽仍旧神色懵懂,被一系列宫廷之变震得六神无主,强自御岁星相力清明灵台,心中终于是镇定了些许,而后一一道谢,不论官阶,虽不认得几人是谁。那内侍省总管与妃嫔和掖庭女官相交多年,已是轻车熟路,面上倒也不露鄙夷之色,只是对方霖提点道:
“既来之则安之,还请方大人佩好金鱼袋,穿好紫金服,六日后初一大望,文武百官要去兴庆宫上朝,方大人需精神抖擞,莫要折了我大唐官员威名。”
“谢过大人。”方霖对内侍省总管躬身道谢,总管却侧过身子不接,单手虚托,说道:“如今你是大人,莫要忘了尊卑礼数。”
金鱼袋以绢帛丝绸编制,长半尺,宽三指,布上以金丝线绣左右金鱼各三条,是大唐三品以上官员才可佩戴,下级官员不可逾越,金鱼袋用以盛装鲤鱼状金符,上书官员姓名、在何衙门任职、官居几品、俸禄几许,以表明该官员身份。
方霖之官级,紫金光禄大夫正三品,为文散官,散官只领俸禄,无职权,是为虚衔,左散骑常侍与左谏议大夫分别为从三品与正五品,皆为门下省职事官,散骑常侍一职,入则规谏过失,备皇帝顾问,出则骑马散从。谏议大夫,掌谏诤议论,皇帝得失,二者大同小异,名为诤谏皇帝,出谋划策,实则追随天子左右,溜须拍马,是古往今来,贵族子弟莫不趋之若鹜的清闲要职。
自然也有面刺陛下,出言讽谏之贤良,如郑国公侍中魏征,一生讽谏太宗皇帝两百余次,太宗称其为“明镜”,死后连御赐碑文都被太宗拆了,却又后悔,将之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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