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红藕香残玉簟秋(3/3)
站在悬崖边上,方霖掏出描着青色仙渡廊桥的白瓷酒壶,不由得思念远在千里之外的陆远,摩挲着壶底,红釉落款,指甲盖大小的“陆子迁”三个楷字,不禁莞儿一笑,想起在云水乡的日日夜夜,想起陆远憨厚却又不老实,为自己“吸虫疗伤”的场景。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便是方霖性子直率,却也有相思愁绪的一刻。自己岁星相力薄弱,根本无法对陆远生出感应,再要相见,还要凭借三分缘分,三分蹉跎,世间相思,竟这般辛苦。
祁连山一千多丈的寒风一吹,吹得衣袂摆摆,猎猎作响,清瘦人儿徙倚彷徨,虽有镇星相力护体,却似摇摇欲坠,将要倒下。
“子迁…”
将被山风吹散的乌发挽至耳边,方霖似有所感,心中突兀想起《洛神赋》的句子,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旋即饮罢一口烈酒,单手持剑,弥弥山风,绸缎罗裙,随歌而舞。方霖赤足轻挪,玉缎身姿,踏在微凉的坚削岩石上,纯洁无瑕,不染一丝灰尘,单薄的白衣在祁连山悬崖上翩翩起舞。清冷的山风与《洛神赋》相得益彰,令方霖对太白相力的推演有所感悟。
三日之后,方霖又扎进热泉中,既然荧惑相力突破小成,那便应当一鼓作气,乘胜追击,顺便也将那辰星相力一并突破了,故而方霖荧惑相力融于右手,又在此地“自残”起来。
自残为一苦,食珊瑚为一苦,得此二苦,尽数勉之,可为人上人。这是方霖此刻的想法。辰星相力与荧惑相力的共同突破,就在不远。
此番方霖荧惑相力小成,今非昔比,浓郁的赤红内力透体而出,如烈焰凰鸟一般,在体外一寸徘徊,将整个幽谷映染通红,玉池汽化沸腾,翻江倒海。只见方霖将几斤五成荧惑相力凝聚在整个手掌上,如一块烧红的烙铁,方霖只觉手掌滚烫发烧,却并没有被灼伤,不禁苦笑,荧惑相力小成之后,控制力大大增强,又与自身肌肤融为一体,已不再自损三分了。
自残已不能随心所欲,不过却有意外收获,方霖镇星相力的力道,将这一烈焰掌拍在一侧悬崖上,顿时地动山摇,裂缝横生,而在那一掌的位置,竟被荧惑相力灼烧出了一个寸深掌印,那是坚硬如铁的花岗岩硬生生被剧烈热量融化所致,岩浆通红,顺着掌印流下,发出“呲呲”声,让一壁翠绿苔藓遭了殃。
方霖翻过手来看,火红之色退散了许多,露出潮红色的掌心,这便是荧惑相力的内力不再消散,化为热量的预兆了,不再炸断经脉,而徒劳无功,方霖心喜,虽然还不能化生掌力透体而出,只能与人触摸而战,但至少算是荧惑掌雏形已至了。
半成品的荧惑掌便有这般威力,那么正统武学的二星斩又能发挥出多少威力,方霖不禁十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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