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后来呢?”奚山问着,心里却想:后悔了吗,为什么还会想不通?
池念拿仙女棒继续没有想法地乱画着,声音又轻又软:“后来他做了一件我非常非常无法忍受的事,招呼也不打地走了。
“直到那时候,我才发现,哦,我是被他抛弃了啊,不要我了,像扔一只小猫小狗……想不开,心里也很难受,想来这边散散心也做好了不回去的准备,现在出来了,发现原来这段感情从来没有平等过啊。”
奚山不说话,池念给自己下了结论:“我好傻。”
“任何感情都该是平等的吗?”
奚山话音落下,池念手里,仙女棒刚好也熄了一根,黑色的碳素在地面留下痕迹。
“不平等的时候……都是因为喜欢。”池念抿了抿唇,声音像低进了尘埃,又很快地轻松起来,“但没关系,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
开朗背后经历过什么痛苦,奚山不敢去细想。
他很愿意抱一抱池念,给他安慰,可现在的池念没事人一般剖开最痛苦的伤疤给他看,流完了血,很快就能痊愈,大约也不需要他再拥抱同情有时会让人陷入沉痛,反复回忆直到溺亡在消极情绪里。
像他的妈妈,那些日子总是一个劲地在家里骂人。这几年好多了,她心平气和,甚至开始主动地和友人外出游玩,试图走出失败婚姻。
安慰往往只会有反效果。
所以奚山不会展露出自己的同情,只掐灭了烟,对池念说:“恭喜。”
“恭喜吗?”池念笑着,朝他伸出一只手,握成拳,“那就从今天起吧,我要开始新的人生了!”
新的人生,这四个字说出来轻飘飘,背后又有什么挣扎呢?不过能说出来就是好的,年轻也很好,有犯错和醒悟的机会。
奚山撑着脸,意味不明地和池念碰了碰拳头。
夜风里,河堤上散步的行人开始变少。
奚山坐得腿有点麻,但仙女棒还剩下三四根。他和池念之间隔了一堵墙,透明的,但始终存在,避开两人都不肯提的一些话。
池念自揭伤疤,要好好地痊愈仿佛就此打开一个交流的缺口。他吐苦水一般地对奚山说了许多事,比如父母对他真的太严格了,小时候能一口气报八个兴趣班其中甚至包括飞行棋比如邻居有个16岁读北大电子系的玩伴,这件事至今都是挥之不去的青春期阴影,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没法考上清北。
感情问题池念不提,奚山自不必去问。他的话不多,大部分顺着池念,说到兴起时也交换一点无足轻重的个人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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