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1)
抱着对柳书言态度的猜测,低眸想了一阵后,沈知还是决定试试:“孤觉得,曹闵虽然有罪,但念在其也是因为尽孝心切,这才一时糊涂犯了错,也理应罪不至死。不如,以偷窃之名将他暂行收押,等以后再行审理,贵妃觉得如何?”
沈知想着若是直接饶曹闵无罪,还和从前一样,便会太过反常,容易让沈泰生出疑心。而像她所说的这样做,便既不会让沈泰以为曹闵已投靠东宫,又能保证曹闵即便在说谎,也不会再有与沈泰通气的可能。如果有搬到沈泰那一天,曹闵所说的也属实的话,她再将他放出来也不迟。
闻言,曹闵喉间动了动,一时感动,心中的自责倒又加重了些。
沈知的回应并没有超出柳书言的意料之外,如她所说,曹闵终究也没有酿成什么大祸,这样处理倒也说得过去。
“如此甚好,五十两银子就是分赃之物,那两个公公也连坐吧。殿下意下如何?”柳书言又再次将决定权交给了沈知。
能救下曹闵,沈知已经别无多求,再者那两个宫人确实是贪财才引火烧身,这都是他们应得的,沈知也不打算为他们求情。
“孤都听贵妃的。”她应下。
如此尘埃落定,跪在两人身前的曹闵这才又连连磕了几个响头:“奴才多谢太子殿下和贵妃娘娘的不杀之恩,奴才若能从地牢出来,下半辈子一定做牛做马来报答殿下和娘娘的大恩大德。”
可即便如此,防人之心也不可无。柳书言将曹闵唤起身来,又再次提醒道:“记得此事不许再跟旁人提起,否则本宫不仅要了你的脑袋,你的爷爷也万别想好过。”
曹闵因着跪得久了,站起身来时差点就是一个趔趄。好在他及时稳住了身子,强忍着双腿的颤抖,又向柳书言行了一礼:“是,奴才断不敢忘娘娘所言。今日在殿内确实是奴才之前鬼迷心窍偷窃殿下之物事情败露,奴才甘愿受罚。”说罢,曹闵又用两袖使劲在脸上蹭,又来回揉搓了双眼,欲要将泪痕尽数掩盖。
沈知有些不舍地望着曹闵,嘴角不禁地颤抖了一下,心中充满着对沈泰作为的愤怒之情。半晌,她终是转过身去,朝着杜沁宁走去,不忍再看。
这时,柳书言也转过身来,朝杜沁宁交代道;“沁宁,你先将他带下去,把殿下方才说的事情都安排好。本宫与殿下在此处等你,快去快回,一会儿还有要事。”
“是。”杜沁宁抱拳应下,将曹闵带了下去。
两人走后,沈知回过头来,与柳书言的双眸对上。两人相顾无言,沈知觉得有些许不自在,便低下眸子去。
沈知本以为柳书言会主动与她说话,可柳书言只是朝她靠近了些,与她不过两尺远,并未主动挑起话题。想起方才柳书言说的还有要事,沈知想了想,便又抬起眸子来看着柳书言,问道:“贵妃方才说一会儿还有要事,是何事?”
“沈泰如今定是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夏梓在她晋王府里,他最近应当还不会有什么动静。可是喜脉一月半便能摸出,若是过了这段时间,他发现真相,定会恼羞成怒。”柳书言也不相瞒,将自己的打算告知于了她,“如此,殿下应当借着这个机会,在这一月半内削去他的左膀右臂,积累自己的人脉,为以后做准备。薛若雨的事,也当提上日程了。”
沈知也知道柳书言话中的道理,只是惊异于此事竟要这么快吗?
“贵妃是要今日……就将薛姑娘召进宫来?”她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柳书言点头,向她解释道:“昨夜臣妾被当成闯进闯宫的刺客,但是禁卫军并未拿住人。此事事关殿下安危,身为光禄卿的薛绛今日必会去向丞相请罪。臣妾方才已书信兄长,让他将薛绛带进宫来。这样一来传入百官耳中,可以帮助殿下树立威信,二来还可以顺便向薛绛提起把薛若雨招为伴读之事。”
沈知很少在百官面前露头,前两日仅有的在几位众臣面前将柳书言封为太子太师,大部分臣子也没有目睹过。而那些参与了的臣子,也只能说稍微改变了对她一无所是的看法,除了李泌之外,并未见得有多少人把她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