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1)
她忽然问:“若是一场火烧死了那女子,只剩下当时尚且年幼的姜赫,他为何不在衡州等着张晔?上面写了十三年前,那时候他该是十岁,并非不知事的幼童。”
晏七听着一怔,喃喃回了句,“许是......被人牙子拐卖了,后来出了变故才流落街头的吧。”
皇后闻言忽地抬眸看了看他,有些探究的目光,晏七被她看得心虚,忙寻了个其他的话头,“娘娘,那姜侍郎是何时回到国公府的?”
“六年前。”皇后提起来有些伤怀,“本宫的哥哥们在甘鹿野战死沙场,一年后他就被接了回来。”
“找回他的可是张晔?他在外这么多年,不知是否与张晔有过联系。”
皇后却摇头,“不是张晔,他投军入伍立了功,声名鹊起后是国公寻到他的,人人都说,他与国公年轻时相貌很相似,但若是张晔早有安排,一切也说得过去。”
“且听李嬷嬷所言,当初张晔救过他们,后来每年前去照看他们母子二人也可谓十分尽心,火灾后有人丧命,张晔仍旧不间断前往衡州,或许就是为祭拜那女子。”
晏七说着迟疑问了句:“若这许多fēng • bō真的是姜侍郎与张晔勾结所为,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话说到这份上,只等衡州的消息传来稍加证实一切便都会水落石出,岂是先前那一点莫名的疑心、怨结可以比拟的,只要姜赫回到帝都,他们兄妹二人必得有个了断。
她将那一纸消息就着桌角的烛火点燃,“能如何处置,想尽办法也要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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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晏七从正殿出来时,天色已尽都暗了,他手中握着那封要交给程舒怀的家书,准备往景元宫去一趟。
信的内容皇后并未打开来看,只听他回禀了句便准了,没别的缘故,都是看在程嘉许的面子上才有如此恩典。
景元宫距离栖梧宫且有段儿路,盛春的夜不急不躁,他在宫墙夹道间行走,也是不急不躁。
偶尔抬头望一望头顶青黑的夜幕,晚星当空月华似水,光辉撒落在身上,总仿佛一层淡淡的银霜。
到景元宫大门前时已不早了,说明了来意,到底是皇后宫里的人,走到哪里也都有脸面,只稍待了片刻,便见殿里出来个婢女,颔首相互见了礼便笑盈盈说请他进里间说话。
程舒怀性子是乖张但也分人,她见过晏七在皇后的内阁伺候,想来是个得宠的,遂也并不怠慢,召他进来一边客气教人赐座一边含笑道:“不知你今日所来是为何事呀,可是皇后娘娘有何吩咐?说来是我的不是,这几日不知怎的有些犯头晕,耽误了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也不知娘娘是否怪罪了我。”
她还是那么个甜腻得教人发慌的嗓子,晏七听得眉间微微抽了下,他清楚,这些日子皇后身边的徐良工被皇帝处死,皇帝手下的周承彦险些被皇后打死,帝后之间剑拔弩张,她要明哲保身,自然不会再上赶着往栖梧宫跑。
但事情过了,皇后如今仍旧是皇后,国公府也依然是国公府,她还是愿意供着。
“娘娘言重了。”晏七谢绝了她的赐座,又道:“皇后娘娘素来喜清净,栖梧宫的请安礼早已废置了一年多,若无大事,娘娘们都不必每日前往,并无怪罪一说。”
程舒怀闻言欣然,“那便最好不过了,多谢你告知,我也可安心许多。”
“娘娘客气了。”晏七着实听不惯她的嗓音,不欲久留,速速从袖子里拿出信笺递给一旁的婢女,“奴才今日奉皇后娘娘之命出宫一趟,见着了程指挥使,程指挥使挂念娘娘,遂教奴才将此家书转交给娘娘,请娘娘过目。”
“我哥哥?”
程舒怀闻言微微蹙了眉又极快舒展开,她知道皇后让她进宫是为了拉拢她哥哥程嘉许,但没想到皇后用起人来如此顺手,她进宫来还连皇帝的面都没见着,她哥哥程嘉许却就已经在为皇后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