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1/1)
“吻我。”那人轻轻说,微微开启唇瓣,眸子一瞬不瞬的凝望著他。
近在咫尺的毫微距离,僧人稍作迟疑,便看见陆子疏眸底掠过受伤的强烈痛楚。晋息心猛然揪紧了心,那抹倔强而受创的神色激起长远的悲伤回忆,他再不犹豫,覆唇落吻,四唇缱绻交缠。
倾身以吻,晋息心扶住他肩头,能够感受到陆子疏身子微微颤抖;他在吻他的时候,紫龙竟然仍旧保持著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凝视著他的姿势,紫眸睁得老大,深深久久的凝视他,像是生怕一眨眼,眼前这个人就会顷刻消失在光晕里。
晋息心喉口有些堵,喃喃在那人唇间低语:“子疏,莫怕,我不会……这一次,当真不会再舍你而去。”
他不断重复安抚他的话,语声一遍遍,复述温柔,陆子疏绷紧的身形一点点放松下来,一点点软化在他长久的亲吻里。但攥著他衣袖的手指还是执拗不肯或放,任凭自己在僧人的深吻中开始气息局促,喘不上气,双眸慢慢浮上水光。
两人绵长缠吻似长远没有尽头,然而屋中难得的静谧,被门外急促响起的敲门声打破。
樵夫心急火燎的大嗓门在屋外响起:“大师,小娘子,在屋里吗?劳烦两位搭个便手,我家那个要生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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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已然破水,躺在薄薄的硬板床上,身下垫了几层厚厚草絮,嘴里咬著个布巾,痛苦的用著力。
樵夫已经跑出去,往镇上去寻稳婆,晋息心忙著乱著去他家後房寻柴火烧水。柴火燃起来,又想到忘了拿铜盆,僧人又忙忙乱乱的跑回来。
看见陆子疏半坐在榻边,手被李氏抓在手里,白皙莹润的手背上多了几道紫红紫红的抓痕。
陆子疏柔声对产妇道:“很好,就照这样,慢慢吸气,再吐出来。”
“啊啊──”李氏痛苦的嘶叫著。
晋息心稍停了脚步,陆子疏前几日还在担忧自己它日生产,该要如何应对;但今日看他从容冷静的协助李氏调整呼吸,却分明娴熟如同有所经历。僧人目光调转到陆子疏身上,因为出门得匆忙,他只急急拢了外衫,薄薄衣裳下隆起的弧度一览无遗。
忽然李氏又是一个挺身,哀叫著再次死死抠住陆子疏手背。大概她力气实在太大,紫龙倒抽了口凉气,生生忍住手背传来的钻心痛楚,努力安抚:“继续用力,不要放松──”
他额上竟也微微沁著一层细汗,若不细看,绝难察觉出来。
晋息心趋前,发现他痛苦的原因并不仅仅是被李氏牢牢攥住手腕用力,另一个因素来自他腹中踢腾的胎儿。在李氏宫缩加剧的时刻,陆子疏的胎动前所未有的剧烈起来,他忍著腹中传来的一波波强烈踢动,後背竟是已然汗湿了一片。
他与晋息心抵死缠绵了那麽久,体力早已消耗干净;尚未休憩过来,又急急赶赴樵夫屋中帮助安抚李氏,没有得到充分睡觉权利的双胎便对爹亲不依不饶。
“嗯……”轻轻哼了一声,陆子疏犹未放开李氏的手,而产妇也因他始终平和温柔的陪伴在侧,呼吸开始恢复了连贯的节奏。
晋息心好不心疼,压低嗓音,“子疏,你去歇息,这里我来照管即可。”
陆子疏抬眸看他一眼,没有回话。
“你身子不便,拖久了对孩子亦是不好,有我在这里,不会让她有事。”
胎儿争闹不休,紫龙面色稍许发白:“你懂怀孕分娩之事?”略扫一眼僧人因为忙乱而忘记拿的铜盆,唇角一勾,不轻不重嘲讽,“你跟她那个事到临头只会乱蹿的汉子有何不同?我若临产,你不同样会手忙脚乱,手足无措?”
“这……”好像是事实,晋息心茫然盯视紫龙似笑非笑的眸子,隐隐觉得哪里似有不对,却又一时琢磨不过来。
他自然是没有想到陆子疏已然回忆起一切,包括回忆起初产时他的种种愚蠢行为,还只当子疏是在调笑自己。
陆子疏又道:“你还杵在这里作甚,手上拿著铜盆,不会去速速烧些热水进来,要等到热水放凉了你方动手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