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没有玻璃房,没有空调,没有碳炉,取暖全部靠抖。
二十一岁的镇武侯长子,也就是镇武侯世子、裴三郎的亲大哥裴昶,此刻穿着甲衣、披着毛绒绒的厚实毛皮斗篷、手按在剑柄上在风雪里来回走动,监督府兵训练。他的手同样冻成胡萝卜,脸冻得通红,眉毛还挂着雪。远年英姿勃勃气宇轩昂,近看冰箱里冰冻层刚取出来还没来得及化冻。
裴三郎与裴大郎相差十七岁,与裴大郎的大郎同龄,年龄差距大到足以成为两代人,代沟更是如同鸿沟。
裴世子在现代社会还属于在校大学生,但在这个年代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爹。他的神情冷峻威严不苟严笑,堪称镇武侯的COPY版,对于跟儿子年龄差不多大的幼弟也没办法当成弟弟,更没办法当成自家儿子,真实反应跟待亲戚家的儿子差不多,四舍五入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还要将来要分走了一份家业的那种亲戚。
裴三郎作为一个上辈子能把菜刀架在弟子脖子的主,活了两辈子不知道叫做兄弟姐妹情,对裴大郎向来敬而远之,能喊大哥那都出于正常的交际需求。
裴大郎过来,见过父亲,行礼问安。
父亲镇武侯裴略颔首回礼:“吾儿请起。”
裴三郎上前、行礼、喊大哥。
裴大郎颔首:“嗯,三弟有礼。”
父子兄弟相互见过礼问过安,公式化礼仪结束。
裴三郎告辞,走人,跟着便宜亲爹继续练习扎马步。
这人生!四岁的裴三郎三十岁的老阿姨芯子,活得真叫一个累,在雪地里迈出的小步伐那叫一个沉痛悲惨苍凉。
贼老天!她竖起的中指可以摆出一个加强排。
她扎完马步,饥肠辘辘地回去吃完早餐,又迈着沉重小步伐去上课。
这又得说起人生艰难,勋贵之家富贵窝,一天也只有两餐饭。
早晨一顿,晚上一顿,中餐……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