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2)
小孩儿被吓到了,转身仓惶地跑走,中途摔了一跤,具信流再掀起车帘,便看见小孩儿爬起来,转首惊慌地看着自己。
白软的,唇是红艳艳的,眼睛是水汪汪的,直直看着自己。
一眼,就生了什么东西,在心里落根,生长。
具信流不常去梁府,但他最想那里。
再以后,他去找梁荥就是为了听那“小师弟”的只字片语,几乎如饥似渴地汲取着关于那人的任何一点消息。
又长高了,会骑马了,挨打了,哭了。
后来梁荥娶了徐小平的姐姐,徐小平彻底住在了梁家。
具信流从未想过自己是这样的人,他去梁府远瞧徐小平一眼,便觉得心满意足。
直到一天,他从那处破落窗户里,看见已长成少年的徐小平,被自己的挚友压在身下,从谩骂,到哭叫,再到细微轻声地哼叫,涕泗横流,又肉欲横生。
他从那时起,就知道,自己大概想要什么了。
具信流那日后试探梁荥,才提了个徐小平的名字。
不知何时已失了朝气,沉默寡言的梁荥便皱起眉,眉宇间有些疲惫,道:“不提他了。”
不提他了。
具信流拿起茶盏淡淡抿了一口,但是他日想夜想都是徐小平,他若放开神思,那开口的每一句必定都是徐小平。
这人将徐小平拉到自己面前,然后又抢走了他。
梁荥可以时刻抱着那人,但自己除了梁荥,无处可得那人的消息。
具信流简直在埋怨。
他出了梁府,先是想自己为什么不敢出现在了徐小平面前,又想不若现在就冲进去拉走徐小平。
然后依旧胆小的,矜持的,躲在暗处看着徐小平。
一直蹉跎到最后,徐小平和梁荥之间,再也容不下另一个人。
他出场未必就晚,但在徐小平眼里,终究是个过客罢了。
以致为人不得其解,入佛不得释然。
梁觅秋出了寺庙,前方静站着一人,看着梁觅秋。
梁觅秋站在他面前,回头看了一眼寺庙,才仰首看着他:“你怎么跟过来了。”
徐小平将手里的袍子披在他身上,道:“我虽烦你,但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续命蛊苗疆遍地都是,我会带你去苗疆再找一只。”
梁觅秋摇头。
“我昨日在骗你,”徐小平道:“等时间到了,每月给你喂血即可。”
梁觅秋道:“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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