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徐小平夜里下马车放水,勉强解开裤子却直觉身后凉飕飕一片,转首见得身后黑黢黢站着一人。
夜风吹过,长发下露出那人的红唇白面,凤眼冷的惊人。
徐小平“嗬”一声倒在灌木丛内,掩面惊惧道:“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你,你不要来找我!”
风缓缓拂过人面。
徐小平抬头,面前哪儿还有什么人影,远处只有一颗瑟瑟挺立的细林木罢了。
徐小平咽了一口唾沫,缓了气息,颤颤巍巍地小解罢,窜进马车内,一侧车夫窝着打鼾,徐小平心定不少,也跟着沉沉入睡。
在马车外,林中一双眼睛静静注视着这一辆马车。
这一路怎么忒倒霉。
徐小平眼底青黑地走进客栈,寻那掌柜的,道:“单人间。”
“得嘞”掌柜翻账本,末了抬头道:“不巧了,这位客官,咱店里最近人多,单人间满了,只剩下通铺和几间大床房,您看……”
徐小平左右衡量,选了大床,上楼时摸着自己越扁的钱袋,暗道流年不利,平白又多花出去几两银子。
夜里就更恨了。
徐小平勉强支起身子,压低声音对床前梁荥骂道:“你个疯子,怎么寻到这儿来了?”
梁荥脚腕上拖着被挣断的铁锁,一言不发,慢慢靠近徐小平。
徐小平打不过他,气得牙痒,道:“老子多掏钱订个狗屁大床,到头来自找苦吃。”
说罢拿脚蹬梁荥“滚你爷的!”
梁荥挡住,忽而沉声道:“你手怎么了?”
那声音木木的。
徐小平心头火起“你给爷折断一只,你那相好又给爷折断一只,现下还敢问我?你去死吧!”
梁荥道:“具信流?”
徐小平阴阳怪气“可不就是他。”
月色照进屋,梁荥看徐小平指缝内污渍,忽而道:“我为你洗。”
点亮屋内油灯,水盆放在板凳上,梁荥自己手也未见得干净,却拿布子细细为徐小平擦拭。
夜里梁荥时好时坏,与白日截然两样,徐小平习惯他阴晴不定,只靠在床边任梁荥拿水洗自己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