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4/4)
迟家小孩儿没吭声,陶晓东垂眼看他:“叫。”
他倒也没倔,开口叫了声:“哥。”
“嗯。”陶晓东应了一声,接着说,“我弟看不见,今后你多照应他,你俩一起生活一起玩儿,别打架。”
陶淮南洗完了手,自己摸了毛巾擦手。擦完往旁边递递,让迟家小孩儿也擦。
他手上香皂刚放下,还继续冲着水。冲干净了从陶淮南手里接过毛巾,囫囵在手上擦擦。
都出去了之后陶晓东想起来,随口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儿?”
他答了一声:“迟苦。”
陶晓东像是没听清:“迟什么?”
“苦。”小孩儿垂着薄薄的单眼皮,又重复了一遍,“迟苦。”这名是奶奶起的,他出生了一直没落户口,四岁时村里强制落户,奶奶想了半天,叹了长长的一口气说:“就迟苦吧,生来就吃苦。”
奶奶还说贱名好养活,贱命承不起高名。
贱命确实好养活,这些年迟苦被他爸这么打这么糟践,到现在也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