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2)
司马徽正在院中晨读,那妇人应是与他相熟,毫不见外地抢过司马徽手中的简牍,直接冷着脸坐在对面的石凳上。
司马徽今日仍是一身灰色布衣,却未戴帢帽,鸦羽色的长发还未干透,只随意用细绳绑在身后。
如此一看,更是衬得唇红齿白,我见犹怜。
见妇人如此无礼,灰衣少年并不着恼,视线追随着妇人手中的半卷书简,眸中只闪过一丝怜惜之色。
司马徽礼貌开口:“夫人何故如此?”
妇人嗤笑一声,粗厚的手指点了点猪槽边的滚滚白色,“昨日家中猪仔不幸丢失,听郎君说起司马先生家中的猪仔,与我家走失的那只外观极像,先生莫不是因去年借犁一事,故而有意扣下了我家的猪仔?”
卧槽!好不要脸!
郭瑾觉得,如果坐在司马徽位置的人是自己,那她一定会上去撕烂她的嘴!
——并不敢。
灰衣少年无奈笑笑,脾气仍是该死的温柔:“夫人此言,着实让徽为难。”
妥了,郭瑾瞧着司马徽这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神态,料定他今日是打算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郭瑾正在脑中思考着,手底下的小奶娃已瞬间躁动起来,嘴中嘟嘟囔囔,不知是用哪里的方言狠狠咬出一句话,大约相当于“莎士比亚没有士”的程度。
眼瞅着二郎嘴炮小达人的属性即将满点,似乎下一秒便要舌战群儒,郭瑾忙箍住他跃跃欲试的小身板,凑到他耳边安抚道:“司马先生素有声望,此事定不希望你我插手。”
毕竟司马徽自古便有“好好先生”的人设,整天秉持着“吃亏是福”的态度。他愿意将错就错,并不是因为他没有能力证明自己并非偷盗之人,而是他不想因此与人为恶,破坏自己好不容易经营下来的邻里关系。
若是他俩突然冒出来帮他摆平,对方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褐衣妇人继续咄咄逼人:“先生欺我一介女子,竟要反诬我强词夺理?”
灰衣少年淡笑摇头,偏头瞧了瞧自己亲自接生的小猪仔,虽是不舍,却仍不作解释,只摆摆手:“夫人若是如此认为,只管将它带回便是。”
许是胜之不武,褐衣妇人明显还没体会到喜悦滋味,犹犹豫豫起身,见那位灰衣少年端坐如松,眼皮都未曾抬过一下,这才理直气壮抱起猪仔快步离去。
妇人仆一出门,二郎便逃也似地扑到司马徽跟前,摸摸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按先生这般做派,不消几日,家中便要被人洗劫一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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