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2)
燕珩垂眸跪在门旁,默默无声地候着,忽而听幔帐内的太医唤:“太子,陛下请您进去。”
燕珩淡淡地嗯了一声,提袍起身往房内走,路过阿桃身旁,不经意瞄到了她的字迹,竟怔住了,那字竟与自己的这样相似,一看是用心临摹练习过的。
燕珩的脚步不自觉停了下来。
阿桃感觉到身旁的衣摆长袍,她扬起脸来,对上了燕珩的眼睛。
四目相对,许是很久,许是刹那,阿桃速低下头去,燕珩深吸一口气,掀开帘子的手仿佛有千斤重,脑袋混混荡荡地发晕。
他在想,她为何要学自己的字?又从哪里学来?
第二个问题很容易解答,燕遂良病情加重后,大部分劄子都是燕珩批阅的,想要学习他的字,并不难。
而第一个问题,她为何要学?
在内心的最深处,燕珩偷偷地想:她心里,是不是,也有我?
等与燕遂良说完话,燕珩从充满浓郁药味的福宁殿出来才觉得活了过来。他走出两步,回身看殿内的那个华服少女,她还是握着笔,背脊挺立,静静地写字。
燕珩望着她,心内百感交集,哄哄乱乱的,理不出个头绪,从方才看到阿桃写的字时,就如此了。
殿内的阿桃像是感受到什么,朝燕珩这边望过来,他赶紧挪开了眼睛,独留阿桃一个人在憋闷深黑的殿内,自个抽身走了。
说也奇怪,那天燕珩和阿桃并未说一句话。可她在殿内,自己个在殿外的场景,燕珩却尤其印象深刻。
他曾想,福宁殿的那道门槛犹如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横亘在二人面前无法逾越的鸿沟。
那鸿沟可能叫国仇家恨,也可能叫人伦天理,这么近,又这么远,叫人生出无限惆怅。
燕珩每每回想起这些事,都会有些没来由的失落,好在十五岁的阿桃就在他跟前,他是定要怜惜眼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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