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因婚期将近,晚上车队也并不休息,护驾的将士们昼夜轮替赶着一匹匹宝马,往塞北的藩城日夜征程。
这马车上驮着的就是一眼看不到头的财宝,以及殷宁。
相比于红绸装饰的嫁妆,殷宁所在的车辆仅仅是深锦披盖,并无特别装饰,倒像是最不值一提的玩意儿。
刚走出京城时,阿风还天天好奇地看向窗外,看到什么在京中未见过的新鲜东西都会叫他的少爷来一起看。就算殷宁精神恹恹的,他也要绘声绘色地讲给殷宁听,给他解闷。
但到了第三四天上,连阿风都水土不服,怏怏蜷缩起来。
殷宁被框在马车里,本来就对前路心灰,压抑的四角看不见天,触不到地。偶尔被放出去吃饭,也不过须臾就要重回牢笼。
那些将士们都是粗糙汉子,在外领兵打仗惯了,总有一副豪放做派。无论是吃饭还是喝酒,都吵吵嚷嚷如同在打架一般。
殷宁不是皇亲国戚,只是被勉强给个封号塞去顶缸的倒霉鬼。在他们眼里与那一箱箱金银珠宝无异,只求不丢了就好,自然也不需要给予多少格外的尊重。
殷宁吃得斯文,速度自然就慢了许多。他不好意思总给人添麻烦,后来只能囫囵两口吞下不合口味的饭菜,或者毫无水分的干粮。
他本身就身量纤弱,不过几天,那身不伦不类的所谓婚服就在身上开始晃荡,多了消瘦下来的空隙。
这几天他们已经到了塞外,风沙都变得很大,晚上能听到远处狼嚎和擦过远山的狂风呼啸。
过了金沙关,离塞北便不远了。车队停下来饲马。正值快日落的时分,附近有趟集市,来往买卖算是热闹。
“少爷,您想不想吃糖葫芦?”阿风也瘦了不少,一双往常神采奕奕的眼睛里只剩强撑着的一点精神,“外面是集市,我去给你买一串回来如何?”
殷宁望着窗外,风不时地把马车厢窗上挂的帘子吹起来一角。
他淡淡地说:“这里离金沙关还近,汉人颇多。再往外走,恐怕就无人卖了。”
阿风强颜欢笑,说:“哪儿能呢,这糖葫芦,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有人做来卖。我不信这世上有人不爱吃这个呢!”
殷宁笑了笑,说:“去吧。”
阿风揣着几个铜板,装作兴致勃勃地跳下马车,刚放下身后的帘子,他眼圈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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