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2)
李岳在人群中却是异常的平静,但显然也在出神地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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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车劳顿,顾琅带沈成回了他的永国公府,正准备洗个畅快的热水澡,却在下马车那一瞬间,稍微僵了一僵。
沈成跟着下马车,也停住脚步,在暗中打量着
国公府门前,停了一顶轿子,玄色,鎏金。
玄、黄、紫三色,仅天家可用,民间不得擅用。
顾俊呈在一旁,他大气不敢喘的,垂首站着。
顾琅走姿端正上前,隔着轿帘,与里面的人行了一个官礼。
沈成业已了然,当即撩袍跪下,行叩拜礼:“草民沈子兰,叩见万岁。”
万岁并不应声。
沈成稍稍抬头,往轿前看去。只见一只瘦削的手从里面伸出来,随意摆了摆,示意他们平身。那只手的拇指上,戴了一枚通透莹亮的白玉扳指。扳指委实厚大,分量十足,那根拇指很艰难的担待着。
接着,轿中的人以一种极缓的步态出来,压轿杆的轿夫亦是万分小心。便有一个长相清隽的纤薄少年,穿着五彩的袍子,从轿旁绕过去,弓着腰跟在他身后。那少年看着像一名宦官。
“子琛,你几时与朕如此生分了?”
这像是一句玩笑话,但沈城听得出来,龙颜不悦。
顾琅听了更是一惊,朱从佑平日私下里,不都笑嘻嘻地“爱卿”么?私下亦是很少以“朕”与他自称。
怎么突然一变?莫名地疏离起来?
顾琅面上是难掩的慌乱,拱手道:“臣原是要沐浴后再入宫见驾,臣恐衣冠不整,有辱圣……”
边说边暗中打量朱从佑的神色,渐渐地,也不敢再将这一派官话继续说下去了。
朱从佑少有地与他板着脸,一副不喜不悲的样子。
天子威严。
顾琅下意识低下头去,避开了朱从佑的眼神。
朱从佑的视线扫过他们二人,沉默须臾,便笑开来:“先进去吧。”
沈成不太敢直视龙颜,便垂眸跟在后面。
万岁爷出乎他意料的年轻,瞧着仅有二十三四。一身玄色圆领袍,紫金冠。打扮并无煊赫之意,而是极尽沉稳。尽管不如顾琅高挑,但周身带着一种非凡气度。哪怕是顾琅,在他面前也黯淡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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