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2)
/
四年前的抚州梅园诗社,那名雪中贵公子。
是顾琅。
……
城南,小福桥。年轻的妇人门频频穿桥而下,带起幽香缕缕。她们三两成群,结伴到铺子去买胭脂,一路谈论着泽京近日的新鲜事。
沈成在桥上呆立着。
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宣阳候世子,会特意下到抚州这种地方去。可顾琅的饮食习惯又足以证明,他曾经在抚州待过一段时间。再加上那两件东西。
沈成不想相信,却不得不信。
彼时自己还是端方的沈家小公子,顾琅或许还能有那么一丝记挂。可现在呢?正兀自叹息着,噼啪声渐起,豆大的雨点突然就簌簌地往下掉!沈成怕淋着这身衣裳,只能仓皇地四下寻找避雨之处。
跑到下面的胭脂铺子,他往侧面檐下站定,长舒了一口气。
到底保住了这件衣裳。
一落雨,泽京骤然起了寒意,像是回冬了一般。这身衣服根本无法御寒,沈成起初还能忍耐一二,渐渐的,他手脚都冰冷起来。
可雨势不见弱,他生怕把衣裳淋坏了。几次他都想就这么跑回寒馆去,但手指所及之处,顺滑的触感让他不忍离开檐下,走到雨中去。
正耸肩瑟缩之际,在冷风混着的泥土气味中,一阵清幽的甘松香显得格外清晰。
身上一沉,大氅从身后突兀地罩了上来。
沈成心中倏地颤动一下,他咬紧下唇,眼眶有些红了。
回头看过去:“顾,顾侯爷。”
顾琅甩了一把油纸伞,没有立即说话,望着细密的雨线出神。
“那是一个故人的东西。”
突然像所有出入烟花柳巷的恩客一样,顾琅想要对着“解语花”娓娓道出自己的一段旧事。沈成业已明白了,为何顾琅说自己和他的故人有些相似。
顾琅帮他理一理氅子,漫不经心地说:“他父亲官至翰林大学士,却因为文字上不可言说的一些事,被迫害了。”
沈成垂眸:“那侯爷的故人呢。他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