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1/2)
为着先前的妙语连珠,他本还有些欣赏那位小先生,可看他与虎豹蛇虫为伍,又觉得吃苦头也是自找,索性摇头,径自入定。
但不知为何,玄之几次想收归心绪,却总是神思散漫,一提及自甘堕落,公羊迟年轻时那张脸便浮在眼前,阴魂不散。
往事纷至沓来,过去他五人,齐心同志,各司其职,不求缁衣芒鞋换那白马轻裘,也不求两袖清风做那五陵豪杰,只愿冤得昭雪,恶得报应,要那荒山忠魂皆得记名,叛将贼子永刻史柱。
可最后呢?
其实五个人中,他与公羊迟相识最早,感情最为深笃,当年豫章斗奸恶同仇敌忾,赣江渡头不打不相识。
也正是因为此,公羊家哗变后,他最为激愤,也最是不能接受。他和公羊月说的那番推论,并非全是气话瞎编,而是他多年琢磨后,得出的自己更愿相信的结论,毕竟走投无路,绝望成仇,要远好过人心本恶,阴谋诡计。
若真是那样的话
玄之唏嘘一长叹:“公羊二哥,如果谢玄将军的淝水大捷再早个十几年,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明明只一弹指,却如仿如过了两世。
晁晨睁不开眼,只能一动不动,仍由那唇瓣落在轻颤的睫毛上,润湿眼帘和眼睑,似翩跹而过的蝴蝶。
自己在做甚?公羊月在做甚?
刹那间,一股酥麻感爬过脊背,血气上涌至灵台,脑子像被银电抽过,晁晨在试图反抗却推挪不动后,曲卷指节,也要给他来上一拳。
但实力相差悬殊,即便怒而出击,最后依旧被公羊月轻松捉住。
风吹竹伞转了半圈,雪从豁口处涌入,扑了两人一脸。公羊月瞳子微亮,抬头的同时,慢慢放开对身下人的钳制。
晁晨舒气,只是气还没喘匀,两臂一紧,公羊月那厮居然狠狠将他圈住,为了防止反弹,还伸手点了他的麻穴。紧接着,肩窝钝痛,那滚烫的额头砸来,脸面朝下,青丝四散,温热的呼吸就喷在胸口。
良久后,公羊月闷闷开口:“我不想杀他们,我不想再shā • rén了。”
一路走来,那桀骜狂悖的红衣剑客,蛮横无理时有,儇佻轻浮时有,舌灿莲花时有,恶毒无耻时有,潇洒恣意时有,但从没有过软弱和怯懦,但眼下,听来是满耳朵的无奈与痛苦,有的情绪只是埋藏太深,找不到溃堤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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