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2)
庾明真说完这个故事,忽地振袖,两指作剑,点在杜孟津的额心。
应无心的父亲在塔楼放了一箭,却被轻而易举攫住,那个白发男人已经拥有了高深莫测的功力,隔着十丈,能反手掷箭,将人击落。他心如明镜,知道这猎户一家是敬遵姑姑的指令,没有痛下杀手,只是警告他们,若不想再有人伤亡,便闭嘴当哑巴。
“看在姑姑的面上,我不会动荒唐斋,”庾明真走得毫不拖泥带水,如一抹浮萍,孑然独身,“其实回首少年时,也并非全是你的错,甚至可以说,你并没有错,只是思量到今,仍旧无法放下罢了。”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想你作我的姑父。”
真相来得出乎意料,根本不需要庾明真出手,杜孟津的精神已然崩溃。那一阵子蔺光失踪,荒唐斋受创,中原武林亦有变故,本已是多事之秋,这一激之下,神思恍惚,便造就了如今一日一忘的局面。
若不是今日想起,本该到死也无忧。
听完故事,公羊月把目光挪向繁兮,就算她现在说自己是庾家人,也不会有人惊疑。可惜,繁兮只是摇了摇头,道:“我不姓庾。”
“是受庾明真所托?”
“是。”
荒唐斋格局已成,加上庾云思失踪的那些年,杜孟津终日无事,全心投入打理,基本上不出大乱子,不需要每日每时盯着便能运作。加上几次“南归”计划的顺利完成,敦煌民间声望颇足。大族不论,便是黑市里不少人是逃难至此,托斋中给身在中原的血亲传个信递个东西,也是讲脸面的,于是众人达成一致
荒唐斋前无人敢造次。
此种情况下,即使杜孟津失忆,有应家人照应,几乎不存问题。
繁兮是在太元十年来到这里。
她倒在门口,门房听见响动来看,见是个姑娘,发了善心,去后厨拿了碗汤饭。
当时门未合,院中赏花的杜孟津上前来,亲自将她扶起:“姑娘……”他只说了这两个字,繁兮抬起头时,望见那双饱经沧桑的眼中一闪而逝的那抹失望。
也许这老人,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却误作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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