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2)
到此刻,我依旧没能缓过来,整个人轻飘飘的。
忽然,我发现斩将台边站着个高瘦俊美的男人,是陈南淮。
他痴痴地盯着台子上还沾着血的铁链,一句话都不说,不知在想什么。
我走过去,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他身上。
“啊。”
陈南淮身子一动,发现是我,他苦笑了声:“是嫂子啊,瞧,我又一次失去了所有。”
“是么。”
我淡淡一笑,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你总是在抱怨,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你,可你有没有想过,妻子、朋友为什么都一一离你而去,南淮,你得回头朝走过的路看看,或许答案就在那儿。”
多余的,我没有再说,快步离去。
夜晚的洛阳很冷,加之下了雪,我的袄子已经湿成一片,冻得我瑟瑟发抖。
我环抱住自己,想赶紧去国公府瞧瞧袖儿两口子。
谁知在路过一个漆黑小巷时,发现停着辆蓝布围车,车下站着陈府的管家。
我一愣,陈砚松在车上?
他在等我?
我提着裙子,上了马车。
车内酒味甚浓,陈砚松窝在软靠里,一口接一口地喝酒,脸上浮着抹红,他给我递了壶,亲自打开,笑道:“这么个好日子,陪我喝一杯。”
我抿了一小口,是秦酒,又呛又辣。
“你可真狠心。”
我白了眼陈砚松:“说不救就不救,若是盈袖今晚被斩首,我看你怎么笑得出来。”
陈砚松只是笑,没言语。
我察觉到这事没那么简单,皱眉,压低了声音:“荣国公难不成是你请的?”
陈砚松碰了下我的酒壶,喝了一大口:“魏王疑我,今儿这出其实也是在试探我。”
陈砚松狞笑了声,将襟口的白花拽掉:“幸好国公爷来的及时,否则,我真的要开口替他们两个求情了,那到时候,我陈家上下、你、袖儿夫妻、淮儿,怕是都得祭旗。”
“你还真能按捺得住,装得好。”
我举了下酒瓶,问:“你怎么能请的动荣国公?他和魏王的交情,似乎比与你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