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1)
隔天不限号,池衍送向其非返校。他上完课回宿舍在网上搜,男友在床事上不主动是为什么?得到答案多是不爱你、在外面有人、不分留着过年?向其非关网页都带凶恶,心道是自己有病才想依条条框框在池衍身上对答案。分手是绝无可能,也坚信池衍外面不会有人,爱或不爱,确实不那么好说。但池衍喜欢接触,喜欢拥抱,更爱温存。细想是觉得池衍对他,有迁就有依恋,如恒温水族箱,少了些澎湃和汹涌。非要归根,是他现在的人生似乎就没多少激情。
继续在网上搜,搜滂沱,搜池衍,搜秦之默。所以为什么那两年的池衍人人都怀念?我觉得他现在也很好。检索只得出人尽皆知的文章报道、过期的演出信息、月亮组关于怎么能睡到主唱的旧贴。几乎全都看过,贴子又一遍点进去,最新一条停留2015年,写:把自己整成秦之默,哦,女孩儿就别参考了哈哈哈。
瞎抖机灵,向其非看着烦,认真回复:努力爱他就好。
阿闹消息又来:合适的吉他手也这么难找?我现在发现姓池的算千年一遇了。不是说站鼓楼往下扔个竹签儿,扎中的吉他手能穿一串儿糖葫芦吗?怎么加我的连亨德里克斯都不知道?
向其非回:错了,那段子说得是不懂乐理的主唱。
阿闹:wǒ • cāo。
时机倒是正好,直接问对面的人,你们以前有没有什么录像?我想看看。
不太多,那会儿池衍连照片都不怎么拍,他信条是享受当下,人生没什么可纪念的,阿闹如此说,啊不过好像还残存一个,我帮你找找。
二十分钟后甩来一条视频链接。点进去,是2010年迷笛的后采,画面老旧,看着像手持DV,色块模糊。全长一个小时,滂沱在其中只占两分半篇幅,几人盘在临时搭的麻布帐篷里,面色映得泛橘,正研究铃鼓和西塔琴怎么搭配才和谐。采访的问题也简单,你为什么想要组乐队?
阿闹当年还是长发,碎刘海,妆浓得吓人,“因为又想赚钱又不想太累。”
黎小久在一旁念:“……哪有又赚钱又不累的。”镜头扫过去,问那你呢?他认真思考,然后指阿闹:“我不知道,就我们俩认识挺久了,她一直玩儿,我只是跟着,不过我应该不会一直干这个,毕业估计会去地理杂志找个工作。”
镜头再往里,池衍在角落翻歌词本,头发仍是现今长度,外形的确没怎么变过。彼时多少还有些腼腆,抬眼不看镜头,往后面望,像和提问的人对视,答案趋近虚无主义:“没有为什么。就只是组了而已。”
画外,提问人又道,“你上次跟我说的可不是这个。”
阿闹凑过来:“他跟你怎么说?”
镜头里的池衍略窘迫,起身想要捂那人的嘴,DV摔到地上,屏幕杵着专为音乐节铺的假草皮,画外嬉笑打闹,仍在嘈杂环境音中勉强听见一句:“他之前和我说,说他想改变世界!”
再之后DV被捡起,池衍把镜头对着自己的方向,努力严肃,但还是笑着警告:“我没有,别听他胡扯。”
向其非点暂停,倒回去看画面扫过池衍身后,原本掌镜的人,是同样很开心的秦之默。
第33章烂事
过了小长假,北京终于降雨。窗外朦朦,隐去日光,天色渐灰,雨丝细密像雾滚动,气温比起前几日略低。向其非睁眼以为天没亮,看手机才发现睡超一小时,定的闹钟让人摁了,作案者此刻正揽住他的腰刚打算入梦,右手心还握着他几根手指。
同居至今,向其非也没能摸清池衍到底在遵循什么样的作息规律。他常常整晚不困,无论向其非睡熟之后是面对或背对他,池衍总拢人入怀垂眼默默看着。如果向其非要求,会轻声唱歌哄他,若是刚做完爱,那两人就单纯黏在一起,尽可能贴得更近一些,不说话,只交换呼吸。
也问过,但池衍总不坦诚,就问不出个所以然,曾有一次多喝两杯,他昏沉沉间吐露过半句话,乍一听驴唇不对马嘴,他说,你一周只放假两天。
“我该走了。”向其非象征性挣扎两下,无果。
池衍仍闭目,说“好”,但手不松。
和池衍在一起,向其非就极爱类似时刻,每个意犹未尽的早晨,对池衍的喜欢似能重启,连带整个人都崭新。真不愿返校,想要不然旷课算了。好在理智最后终于收缰,推开池衍下床穿衣,“你以前还说让我好好念书”
池衍睁眼看向其非翻出自己的一件外套在身上比划,支起脑袋透过穿衣镜看他:“现在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