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2)
越说越心虚,竟是假话。
桃李怒急攻心,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
春梦了无痕。
只有门外的杂毛雀儿,仍在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桃李又盛了一碗凉果子喝。午间燥热,他又做了那样艳的春梦,此刻只觉浑身黏腻非常,难受得紧。当日,他没同青蓝作别,便匆匆出了门去;这几日休沐,又想在家里多待些时日,皆因不知如何面对青蓝,只想赶忙儿把自个乱七八糟的心神捋顺了,正巧青蓝在那头,也能独个冷静冷静,再做两人以后的打算。
盘算打得精巧,耐不住心头总是思念。
却看见那头,府上的小厮匆匆赶来,同他跪下。
他心里头惶惶的,总记得梦里青蓝模糊不清的模样。那时只顾着快活,尚无察觉。此刻回想,那朦胧的美人,软若抽骨,吹之即去,竟肖似还尘艳鬼。
他扶着碗不快地问:“有什么事?”
“小娘犯了错,少爷罚小娘跪祠堂,本想通了,要放人。只怪当日府上,竟是来了个泼皮郎中,见了小娘sè • yù熏心,趁机潜入祠堂,要对小娘用强……二爷?”
却见桃李那碗,在手头岌岌可危地垂着。
他敛着眉目,似乎在看玉面上头繁复的莲花纹。
小厮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二爷,碗要掉了。”
桃李不作声。
然而这碗到底没接住,掉下地上去,碎得稀烂。
其实桃李懒做打算,又何尝不是因为深知,这岔路不好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