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2)
可霍时修注意到了,温晏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那群国子监生里的一个,呼吸也变得急促,身子若不是受困于轮椅,可能就要奔过去。
霍时修迟疑地开口:“需不需要我把他们喊过来?”
温晏摇头,脑中一片混乱,连霍时修的话也没有听清,好像说了什么回避,但他无暇去理会,只呆呆地看着陆琢走远。
第5章
温晏回房时情绪还是很低落,霍时修也没有多问。
可能是许久未出过门,当儿将温晏扶上床的时候他说了声腰疼,霍时修连忙上来询问有无大碍,温晏摇了摇头。瓷枕有些歪,当儿用手推了一下,却露出了个信封边,看颜色形制还是几日前温晏拼命藏起的那封,封上写了名,但霍时修没看清。
当儿如临大敌般将信塞回去,生怕被霍时修看见。
和他主人一样欲盖弥彰,霍时修也不戳穿,又问了一句要不要找大夫来瞧一瞧。
温晏说不用了,随后侧过脸闭上了眼睛。
温晏的脑子里全是陆琢的模样。
他在人群里总是那么显眼,他十四岁遇见陆琢,那时陆琢十七,是他父王特意请来给他们兄弟三人讲文章的小先生,见惯了满脸沟壑的老夫子的温晏,一下子就被一袭白衣的陆琢晃了眼。因为他身子弱却爱读诗书,陆琢对他偏心些,总是嘉奖他的功课,温晏的两个哥哥都淘气,下了课就飞快地溜出去玩了,只留下温晏一个人,他坐在那里看起来孤零零的,陆琢可怜他,还会推着他到王府的院落里,陪他赏赏景,有风就聊聊风的诗,有花就作首花的词。
从摔成残废那天起,温晏的人生就变成了黯淡孤寂的黑夜,陆琢是他唯一的光。
他从未奢想过能和陆琢在一起,更何况他已经嫁人,只是他当他听到陆琢的友人们笑着谈论娶妻生子之事时,只觉物是人非,难免有些难过。
他远远地听见一句:“陆琢,大理寺少卿的千金对你一见倾心,你想不想娶?”
他没听见陆琢说什么,那行人就已经走远了。
想不想娶,都与温晏没有任何关系,陆琢不曾喜欢过他,他连流一滴泪都是自作多情,可偏偏就有一滴泪从眼眶里逃出来,划到耳边,溜进发间,消失得无踪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