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3/3)
这一日,陆既明惦记着和沈馥还有约,打了这两个喷嚏,正好有借口。
“可能是真的着凉了,”他说道,“头有点疼,我还是回去歇着吧。”
冼春来做戏做到足,满脸关切,非得要把陆既明送回家去。陆既明为了不和他说话,一路上都靠在汽车靠背上装作闭目养神,下了车就让司机把冼春来送走。
陆既明在车上还病怏怏的,车一走,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门房告诉他沈馥来了,他便匆匆进门去,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见卧室的门半掩着便去推。一推门便见到沈馥正靠在窗边抽烟,旁边的桌上堆着些手表首饰,宝光熠熠的一堆。
陆既明不明所以,问道:“这是怎么了?”
沈馥把烟夹在手指间,往水晶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没说话。刚才陆既明没回来时,他还有股无名火,恨不得打他一顿,这会儿倒是哑火了,只觉得没意思得很。
这样的低落突如其来。
在踏入平州地界的那时,沈馥做梦都没想到会是今日这个走向。
如今政局紧张,战争一触即发,沈馥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留在这儿,但他不能不顾家人的安危。一个多小时以前,他还在和沈令仪商量着要离开这儿去蓬莱港,现在在这儿发这种无名火,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一切都不在把握之内,越走越偏。
沈馥不说话了,吐出来的烟雾笼住了他满是郁色的眉眼,像拒人于千里之外,抓不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