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2)
乔以棠急忙摇头,“不不不!是我……我口语真的挺差……”
“附中屠版狠人还会怕丢脸啊。”他揶揄道。
乔以棠挠挠头,“也怕你太忙,太占用你时间。”
“你别这么懂事。”陆景伸手揉了揉他头发,说,“我都自惭形秽了。”
乔以棠一怔。
街边光影飞驰,透过玻璃在车厢里疾掠出道道斑斓光痕,映在陆景突然寡淡下来的神色上,像是俊美无俦的无机质琉璃雕塑。
陆景直视正前方的车阵长龙,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轻轻叹道:“十七岁就该有十七岁的样子,热血无畏,懵懂任性,这是你成年之前最后的放肆了。”
乔以棠彻底愣住。
有人生而富贵,就像方舟凛,闹出一地鸡毛来都有人上赶着为他擦屁股;也有人微寒中来,像他,生活的主调就是生,和存。
风中飘摇的家庭,活着都是问题,哪来给他任性的机会?从小到大,周遭的声音无一不是要乖,要听话,坚强些,成熟些,爷爷奶奶很辛苦,你得快快长大扛起整个家。他也确实尽了最大努力,该省的省,该攒的攒,打工养家,甚至放弃唯一挣脱泥沼的机会辍学陪护老人都不带半分迟疑。
一直以来,他都以成熟可靠来要求自己,而今却突然有人对他说,你可以放肆,可以任性,该像同龄人那般有一段畅意热血的青春……
冬夜泌凉,有风从车窗间隙钻了进来,明明该是凉意袭袭的料峭,却莫名有道不明说不清的炙热悄然燃起。
那是一种有别于羞怯与紧张的热意,有悖常理自虚空中萌芽,并且急切渴求养分,试图在空茫中催生出寸树寸泓来。
陆景又说:“学费生活费这些你不用担心,有其他想学想试的也尽管去,我这监护人虽只挂名,但培养个孩子还是没压力的。”
乔以棠摸摸鼻子,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在陆景面前越来越乖顺了,像是小动物收起利爪,露出了驯服的一面。
陆景又自嘲似的轻笑出声,“不过有方家在,这话还轮不到我来说。”
乔以棠来到羊城是方家的渊源,但从最初的城接人到后续就学,都是陆景在忙乎,方家除了每月雷打不动地往他卡里打钱,就没有其他实质性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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