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1/1)
“我这样的人,即便您当时劝我,我也未必会听,可能还只会认为唐清斐是和他父母不一样的人。”谢居安起身去拿扫帚,“我来打扫吧。”
“不用。”上官谊捏了一道法诀,破裂的茶杯重新拼合,从地上跃回他手中,“雕虫小技而已。”
他不给外人用法术疗伤,从来都是让他们求助现代医疗手段,今天破了例:“手伤了也不好看,你的伤好了。这套新茶具送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将来做什么,怎么做。”
“多谢。”谢居安拜别上官谊。谢居安回到家放好茶具,他没喝茶,开了瓶酒,直接对瓶吹。
世界上的任何人,对他下手、算计他、哄骗他、嘲讽他或是攻击他都可以,他唯独接受不了有人这样对待他的母亲。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之所以耳熟能详,就说明它表达的确实是人间真实。母亲不是没教好他,只是他早熟,早就有了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对错。他把她教的独自消化了一遍,再以他的理解去输出,慢慢就和她想让他成为的样子渐行渐远。
谢居安更像他的生父,他想当年他要是吊儿郎当正事不干,就算找上门也会第一时间被踢出来——他的目的不是重拾亲情,而是单纯要和对方做利益交换,用一个还算拿得出手的儿子,来换救治儿子生母的机会。
那段奔走的日子给他印象多深,他就有多厌恶憎恨姓唐的一家人。谢居安自认在唐清斐父母面前行为得体,懂分寸知进退,收起他越发走偏的我行我素,他们则密谋要害他的母亲,连一个已经去世的人都不放过。
谢居安在客厅喝闷酒,一个电话打来,是他的毕业论文指导老师。
“老师,嗯,对,是,具体时间……好,我知道了,老师再见。”
谢居安转移阵地到书房。和所有大四学生一样,他要撰写开题报告、文献综述以及毕业论文这些必不可少的毕业大礼包,写完还要根据导师意见修改,中间学校进行查重,导师审阅并定稿,才能到答辩的环节。
刚刚导师的电话是向他提出修改意见,谢居安在书房坐定,边喝闷酒边改论文,改一点按一次保存,这就是他身为大四学生的必经之路。
不同的专业要提交的毕业作品不尽相同,它对大四学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谢居安在唐清斐的导演作品中担纲主角,有几个镜头需要补拍,私人恩怨不会影响到他的计划,他去是会去的,还要认真观摩唐清斐的幕后工作。
表演系要排演毕业大戏,他们从大三开始排练,每个人都能记住整个剧本,包括其他人的台词、动作和自行设计的小细节,也记住了封衡的。
同班同学有人去探望过封衡,在当晚向大家宣布了封衡去世的消息。明天是排练的日子,班里永远少了一个人,为大学生活画下句点的毕业照中也永远不会有那个他熟悉的身影。
喝酒、改论文和回想封衡的台词,谢居安只能同时做其中两件,好歹他没像狗熊掰玉米,最后拖了点时间干完三件事,洗漱睡觉,明天他要将封衡的戏份一并演了。
前边的几个世界,沈鸢为做实验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宿舍和实验室两点一线,时不时还得通宵,这次他终于逃离毕业季的魔爪。
布满寒冰的山洞中,沈鸢见到躺在冰上的“他”,身旁放着一把剑,碰到剑的一瞬,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他来过他所在的世界,以修仙者的身份。
在前一个系统的操控下,沈鸢身不由己,被迫进行各种他也不想的操作:他拒绝师兄的告白,开始“追妻火葬场”,苦追师兄告白被拒,为救师兄散尽修为,求而不得愤而黑化,被逐出师门另习功法。
最后沈鸢被重创时师兄才说,他嫉恨沈鸢,目的是得到沈鸢的修为,一开始他假意倒贴沈鸢并告白,为的就是要沈鸢后悔曾经拒绝过他,在追回他的过程中付出一切。
当年师兄倒贴时,有次为救沈鸢受了重伤,那是他和心上人黑莲花演的一出双簧,伤也是假的,全都是piàn • jú。师兄爱的有且只有黑莲花,沈鸢被两人联手击败,神魂溃散。
沈鸢靠在“他”自己身边,轻松拔出剑又收回:“我记起你们了。”
那系统对他的操控使他必然走向悲剧结局,大方向不会变,能影响的都是些小事。
决战那天,山下有个道行低微的修士被一条蛇咬了,一人一蛇缠斗着。他们必然承受不住高阶修士打斗时的震荡,沈鸢结局已定,便分出一部分修为给他们,他们得到修为,就有足够的能力抵御冲击了。
修士是上官谊,咬他的蛇则是池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