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1/1)
沈鸢没当即丢掉它们,就像他没扔百合花一样,能派上用场的东西他不会轻易丢弃。
约定的时间,魏修推门进来。上官谊对魏修说道:“魏先生,这件事必须要你帮忙。我备好了传送阵,你马上就可以到香港,你的房间就在谢居安隔壁,你只要等他到那。中间的几个小时,你想随便逛逛也没有问题。”
递给他东西的那人,由中年人一下变成青年,魏修认出对方:“上官谊。”
上官谊前方的地上浮现一个小型传送阵:“没错,你尽管放心去。”
“我只想快点办完这件事,什么都逛不下去。”魏修踏进传送阵前退了回来,“你送我到机场就好,我想把时间花在路上,也好过到那等着。”
“那就麻烦你亲自飞一趟香港,我送你到机场。”上官谊拿出机票,“我也做好了两手准备,和谢居安的同一班,那边会有人送你到酒店。”
“好,多谢。”魏修消失在传送阵前。
谢居安显得很焦虑,不是因为没睡好。他昨天应该去看封衡,可实在走不开,只能半夜赶过去,人睡了。
他却一大早和封衡重逢。他已是早起,封衡比他还要早得多,他到的时候,封衡已经扫完封母的墓,在他母亲的墓前献花,勉强装出轻松的样子向她倾诉着。
谢居安多次陪唐清斐去祭拜唐家长辈,唐清斐从来不陪他,他不要求唐清斐一年去多少次,可他的陪同却换不来唐清斐清明节去他母亲墓前祭拜,哪怕只有一分钟。
去年唐清斐的一个朋友托人带话给他,说唐清斐在生日派对上当众嫌弃这天晦气。谢居安极为厌恶那人,自然当对方恶语中伤唐清斐。
谢居安和唐清斐去医院看望母亲,她问起他为何不和封衡一起来,唐清斐的脸色细细想来着实难看,后来每次他要去医院,别人都“恰好”有事找上唐清斐。
其实……那人没说错,是他不敢承认,不敢面对。但母亲和唐清斐的矛盾,说到底怪他,是他没做好他们的沟通,所以才会这样。
唐清斐当年冒死救下他,而封衡救过唐清斐,所以他今天得去看看封衡,这逻辑没问题。
谢居安下飞机仍是精神不振,刚刚囫囵吃了点飞机餐,打算到酒店拿吃饭的时间睡觉。
他刷卡开门,没等关上门,门外冲进来一个黑影,往他脸上来了一拳,扭打间,那人似有无穷大的恨意,他根本不是对手。
魏修死死揪住谢居安的领子把人抵在墙上,砸出沉闷的一声:“封衡要不行了,你知不知道!”
谢居安仅有的一点对封衡的同情与怜惜,随着魏修粗暴的拳头烟消云散。他的半张脸有种麻痹的刺痛感,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他让你来的?”
“你tā • mā • de有没有良心?”真正的封衡已经不在了,是唐清斐下的手,魏修恨不得将谢居安碎尸万段,“骨髓是封衡捐的,他救了你姘头的命!”
魏修是封衡的朋友,对唐清斐的印象想必也全部来自封衡。谢居安漠然看着魏修,声音冷酷无比:“他让我和他结婚,我结了,这是等价交换。婚也是他要离的,你说,我错在哪儿?”
“是你们先找上他的,你不相信他会无条件捐献,你告诉他你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是你先开的条件。”魏修怒极反笑,笑得悲凉,泪水涌出眼眶,“早知道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当初就不应该劝他提结婚的条件,劝他为他自己考虑一次。”
亏他还真情实感为封衡难过。是封衡终止了他们的婚姻,他可没主动提过离婚,谢居安轻蔑地看着魏修:“那就更和我无关。在我报警之前,你最好马上离开。”
上官谊的法术下,他和沈鸢正观看铜镜中的现场直播。
沈鸢打给魏修,他们约定以铃声为号,魏修那边话说到位了就停。
魏修回到房间接了电话:“我失败了,帮了倒忙。”
“并不是。”沈鸢解释道,“捐献过程中,患者和捐赠者彼此是不知道对方身份的,而唐清斐父母和谢居安却找到封衡,让他提条件,这中间当然是他们做了手脚。换句话说,他们不插手,过程会很简单。”
“那时唐清斐进了移植舱,做完化疗清髓,没有合适的干细胞他就会死。他们怕新的捐赠者像上一个一样悔捐,就违规拿到了他的资料,打算威胁他。”沈鸢明白,这样一对标榜着“可怜天下父母心”的人渣,拿到捐赠者资料可不是想感谢他的。
他又说:“没想到新的捐赠者是封衡,才有后边的事情。谢居安能有这个反应,我猜他根本不知道身份保密的事——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他以为,唐家找封衡谈条件天经地义。这么一看,唐家怕他们劝不成封衡,就托谢居安出面,他们再洗脑谢居安。既救了他们儿子的命,又让谢居安觉得是封衡先故意不答应他们,就等他去求,再趁机要挟提出结婚。好一个一箭双雕,慷他人之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