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1/2)
军营外立着的人轻轻伸出一只手,月白色的鸽子随雨丝坠落在手上。
“师父……”张龄唤了一声。
薄纱下的嘴角微抿,白衣人将鸟放在了乘着草药的篮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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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难眠。
容煜不在的时候,江逸白从来睡不着觉。
人躺在床上,一闭眼满是心爱人的一言一行。
不睡觉人是撑不住的,只能阖着眼眸以做休息。
于旁人来说,容煜是一位值得敬畏的贤明君主,可是对于他,容煜便是所有。
没有太阳,至多不见光。若没有容煜,即便在阳光普照的大地,他的心也是冰封的。
像是能感受到江逸白的心情,玉卿也没有休息。
帐中实在太静,静的让他想起从前千百年的时光。
云起云落,周而复始,这样活着,不如长眠不醒。他得找到容煜,无论是为了江逸白还是为了自己。
耳畔传来脚步声,江逸白听得出是张龄走进来。
“殿下……”
张龄唤了一声,江逸白才坐起身。
脑后是容煜那天为他束发的发带,这几日头发都是他自己束的,因没什么心思,所束的有些歪。
张龄将咕咕递到江逸白面前。
江逸白的眸光在见到咕咕时动了一动。
小竹筒中有来自黎国的信。
一封带了鲜血的信,满是威胁与挑衅。
“殿下……”张龄见江逸白的眼神有轻微的变化,沉声道,“臣不知信上是何内容,但是臣知道,眼下大家的心都乱,唯独您不能乱。陛下曾经那样相信您,也请您相信陛下,相信他能够保全自己。”
江逸白垂了垂眸,十分平静的把信放进张龄手中,道:“本王问张太医一个问题,倘若如今这信上的不是陛下,而是太医所爱之人,太医会如现在一般从容么。”
张龄看着手上的信,在听到江逸白的话后滞了一滞。
“臣宁愿是自己身陷险境。”张龄道了一句,未有过多的情绪流露,只是这么一句。
江逸白可以明白这种心情。
他亦是如此。
两人沉默了许久,江逸白开口道:“太医精通医术,也该知道,把人吊在城墙上,身子再好,不出三五日也是个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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