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校园（1/2）

这样的视线,让郜乐逸都闭了嘴，不敢多说一句。

可置身于狂风暴雨中的顾衍清眼镜眨都没眨。

“我相信自己。”所以让自己置身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中，不去想解决的办法。

“而且,选择权从不在我身上。”顾衍清直视面前的那个隐忍着愤怒,想要听自己回答的宋希尧。

他不信命运,却相信自己的安排。

“你想走,随时可以离开。”只是如果没有宋希尧心甘情愿的带着，他会永远困在这里。

他看了一眼听见这句话明显有些想法的郜乐逸。

果不其然,郜乐逸走上前一步说道：“那我们走。”

“为什么要走？你喜欢这里。”

从郜乐逸出现的那一刻起，没有去深挖真相的顾衍清在这场对局之中全然处于下风。

宋希尧明显有些动容。

“你信我。”顾衍清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的语速比以往快了不少，身子微微往前倾，去也不敢靠近宋希尧一步：“我爱你,我绝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郜乐逸嗤笑。

“如果你将学长的身体做实验也算爱的话。”他的目光冰冷，充斥着嘲讽：“那你还真是一点没伤害他。”

顾衍清瞬间怔住，在信息不对等的条件下,凭借着对自己的了解，他几乎一瞬间就分辨出了郜乐逸所言的真伪。

他是一个可以将自己作为实验体的人,对结果的追求远大于对人性的约束。

不曾失忆之前的他，做出这件事情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慌张之间，他下意识的去看宋希尧的表情,两人的视线一交汇，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子竟撤回了视线,身子不受控的后退了，半步。

让两个人又保持了安全的距离，就是那么一瞬间，宋希尧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看向了郜乐逸。

在他开口之前，顾衍清瞬间站在了两个人之间，挡住了两个人交流的视线。

“不可能。”他肯定的开口，目光镇定，毫不退缩的对着郜乐逸。

“他比实验重要。”顾衍清沉静说道：“我不会伤害他。”

方才宋希尧只那后退半步的一个动作，让顾衍清脑海中硕大的俨然已经将要崩溃的意念发疯一样的冲击着水幕。那意识冲突的危急情况如同自己和自己博弈一般。

这样的疼痛足以另一个寻常人精神失常，可是顾衍清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他的所思所想，全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胳膊上用来情绪记录的手表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攀登着数据的最高峰。

那一瞬间顾衍清甚至无法思考，本能的想要去求得他的原谅，无论做什么。

这样的一个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出郜乐逸所说的事情。

“你还真是不要脸。”

“我可以证明。”顾衍清看向宋希尧顿了顿:“我能恢复你的记忆。可是，你的记忆可能井没有现在这么愉快……”

说了半截，顾衍清摇了摇头：“我不能这么做。”

这一切离奇的事情，在宋希尧听来宛若一个巨大的笑话。他退后了几步，靠着墙壁歪着头，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扫视:“两个人都说是为了我，一个让我离开这里，一个让我留下。”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失去了记忆……”

他的声音不高，却没了平时说话时候的温度。

“我却不知道两位是我的什么人，就算是做手术都要有家书签字呢。”

“一个掌管我记忆，一个控制我生死的二位同学，你们究竟是我什么人？”

他的声音，如同冰锥一样刺向两人：“能够替我做决定？”

“把记忆给我。”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如果说记忆是被我封禁的话。”顾衍清缓缓地开口说道:“按照我的思维模式。”

他抬头那双眼睛认真的看向了宋希尧：“解法会在你身上。”

他的声音如同医生一样平和专业，让人信服：“你将所有情绪放空，认真的去想你是否真的想要做这件事情，而不是被情绪或者是他人支配。”

“如果你思考了出去过后可能的结果之后，你还是想要离开的话。只要你想，就可以离开了。”

“恢复记忆也好，出去也好，选择让谁困在这里，或者是带谁出去。”他诉说的仿佛和自己的生死没有关系一样。

“决定权从始至终，一直都在你的手上。”顾衍清看着宋希尧的双眼。

“我没有任何资格为你做出决定。”他有意无意的站在了宋希尧和郜乐逸的中间，声音是从未过的坚定：“当然，他也没有。”

郜乐逸一时之间竟没有反驳，他整个人虽然站在那里，视线紧盯着前方，可是思绪混乱，若是他恢复的记忆还停留在顾衍清那里查明真相的地方的话，他该怎么办。

下药，开车，车祸，那些碎片串联在一起，带给了他最不想要思考的回忆。

他没有坏心的，这一切他都是为了学长好，造成这样的结果罪魁祸首难道不是面前的人么？

“学长。”郜乐逸语气坚定，目光却游移不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比我所有都重要，学长你……别怪我。”

这样几句话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按照以往对于郜乐逸的了解，掩藏在他省略句式中的内容，宋希尧大概想象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