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订婚（2/2）
说罢，拉着甚至有些愣神的顾衍清离开了这里，许是最后宋希尧的眼神太过冷漠，让郜乐逸没了那前进半步的勇气，终究没了前进一步的勇气。
“你要听话，母亲知道了会不高兴的。”这句指责的话从张齐那柔弱的身躯里面发出来，没有半点分量，好像犯错误的是她。
“姐。”郜乐逸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当初我从那里逃走，那个女人打你哪了？”他的视线投向张齐，看她惊恐的看着自己，仿佛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似得，又接着说道：“你守家业守了二十年，我一来，你就要将所有的家业给我这个逆子，你真的就这么心甘情愿？”
“你的人生除了她还有其他人么？”
平心而论，张齐是十分漂亮的，那是一种守旧的端庄温柔，这些年来示好的人也有不少，可每次都没有任何结果。
“如果不是你出逃那几年，母亲早就给我安排婚事了。”
看着张齐将所有的愤怒都投射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郜乐逸忽然发现自己再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进去，他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动了两下，他转手将手机递到张齐的面前，张齐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瞬间瞪大了眼神，连话都说不出来。
在那清晰的监控中，在楼梯间倒了一架轮椅，电动轮椅的轮子在空中飞速转着，倒在楼梯尽头的，是郜母瘫痪的身体，殷红的血液从她的身体下面缓缓地涌出。
张齐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郜乐逸，动了动唇，竟吐不出任何一个字。
“这就是我今天带你来的原因。”郜乐逸缓缓说道：“你现在去救她，她可能会活着，那以后的日子，你接着任由她颐指气使你么？”
张齐一脸的震惊，似乎是这样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过一过都是错的，可是郜乐逸这一番话说下来，却像是掩藏在心中那颗危险的种子，猛地吸收足了养料生根发芽。
笼罩住了自己所有的想法……
夜幕渐渐升起，张齐缩在车里，车里一片漆黑，只有她手机散发出在黑暗中刺眼的蓝色光芒，将她的脸照的十分狰狞，她的双眼直盯盯的看着屏幕。
直到画面中的人久久没了动静，车灯才缓缓亮起，趁着夜色使出了停车场。
微凉的夜色从半开的窗户吹入，方才还人声鼎沸的屋子里面骤然安静的连风声都能听得见。
顾衍清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面，所有房子常年亮灯的习惯让他如今的找人行动变的尤为艰难。
找了许久，终于在实验室里面看到了宋希尧身影，十分明亮的灯光照在宋希尧的身上，如此冷寂的身影是顾衍清不曾看到过的。
让他感到十分陌生。
“倾墨？”
青年的身子听到声音之后顿了顿，侧头垂眼算是回应：“嗯”
顾衍清心中升起莫名的恐惧：“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下子面前的青年终于侧身看他，他的嘴角带笑，神情平淡，平淡的让顾衍清觉得本就无事发生，升起的恐惧更是毫无来由。
“我在想……”宋希尧静静地问道：“你爱我么？”
顾衍清笑了，恨不得要将自己的心抛出来给他看看，清冷的语气更是沾染了世间最美的色彩：“我爱你。”
“如果我换了一个身体？”宋希尧看着他的眼睛。
顾衍清倒是认真思考起他的问题：“你是觉得这具身体机能不太好么？虽然出过车祸，但我已经修理好了。”
宋希尧垂头，他的双眼漆黑如墨：“如果我不是‘倾墨’呢？”
“你突然到另外的身体里面，会产生意识偏离的问题很正常，等后续整容之后，这些问题就可以全部解决了。”
“知道了。”宋希尧轻声的打断了顾衍清这一番将这个身体当做容器一样说的话，指着一旁的营养槽问道：“整容也是在那里面操作么？”
顾衍清为了这个实验投入了良多，哪怕是宋希尧的身体已经站在这里，原先通在他身上的那些管子依旧往床上的营养槽里面输送着不知名的液体，许是因为宋希尧已经出来的原因，原先敞开的营养草加上了一个透明的盖子，防止营养液的流失和空气的感染。
“是的。”顾衍清点了点头：“营养液有助于皮肤屏障的修复，整容过后的修复期在这里修复会更好。”
顾衍清说着，从一旁拿起一片手术刀，锋利的刀片瞬间划过他的指尖，鲜血一瞬间染红了他的手掌，他摁着旁边的按钮将盖子掀开，顾衍清将手放到营养槽里面，没一会的时间，他将手伸回来，指尖完好无损。
宋希尧眼眸中闪过一道光芒，顾衍清放在一旁的手术刀让映在他的眸中，刀体约莫手长，只需看一眼刀刃就能想到它刚才是如何轻而易举划破了面前人那柔软的皮肤。
宋希尧抬头，顾衍清对自己毫不设防，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手术刀捅进他身上最柔软的地方。
在他生平最开心这一天里面。
“顾衍清。”他缓缓开口：“我该怎样让你觉得抱歉呢？”
“什么？”呆愣的表情出现在顾衍清的脸上：“我理解不了这句话，你能解释给我听么？”
一抹微笑在他的唇边散开，在爱人这方面，他所知甚少，再也没有在学业上那种游刃有余的感觉，可是这样蠢笨前行的过程，他并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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