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2/2)
云嘉姀知道重夜可能是要跟她说她被追杀的事,这中间或许藏着许多隐情。
重轶虽然是她儿时的好友,她也信任他,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让他离开。
“世子,不如你先回去,等荷包好了,我让人送过去。”
重轶被主人下了逐客令,虽心有不甘,但无奈也只能离开。
重轶走后,云嘉姀看向身后的男子问:“你想跟我说什么?现在能说了吧?”
少女面色凝静,语气带着冷漠和疏离。
这女人,刚刚不是还在马背上紧紧抱着他,说什么都不松手,现在却感激全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又救了你一次,你难道不想谢谢我吗?”男子仔细瞧着眼前的小姑娘,十几日未见,她的眼中带着几分疲惫。
他从莫染口中得知,这小姑娘为了生活,真是把命都拼上了,每天都熬到深夜,接了好多绣品。
云嘉姀:“这次你救了我,我欠你一个人情。”
她并非是忘恩负义之人,重夜救了她,她自是感激,刚刚逃亡之时,自然是生命至上,她没想太多。
可现在他们安全了,重夜站在她家门路,这不免让她想起在重府的那晚,他欺身而上,险些玷污了她的清白,让她不得不防。
“那这个人情可否请我去你家里坐坐?”男子笑着解释,“站在门口实在不方便说话。”
云嘉姀看了看逐渐有人出来的小巷子,的确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虽然她自始至终就没想过让重夜进她的院子,可云嘉姀还是打开了门,请他进去。
男子看着不过几步宽的小院,不大但却被这女子搭理的很干净整洁,处处透露着生活的气息。
重夜不禁感叹,她还真是颗小草,落到哪里都可以活得很好。
“我欠你的人情还在,不必因此低了。”云嘉姀从仓房里拿出一个凳子,放到重夜跟前,“屋里青衿在休息不方便,你有什么就在这说吧。”
瞧这女子连屋都没打算让他进,就给了他一个破凳子就打发了,男子有一种被冷待的感觉。
可奈何英雄气短,他有些事憋在心里许久,今日若不问出来,他怕要很难受。
于是男子一身昂贵的衣袍,就这么坐在了破凳子上。
尽管凳子上的木头茬子刮得衣料直响,他也全然不顾,只问:“你喜欢重轶?”
云嘉姀没想到,重夜的第一句话问得居然是这个。
她果断回答:“没有。”
虽然他们从小相识,有着儿时的情分,可她那时太小,儿时之事她大多都忘记了,实算不上喜欢。
再说云嘉姀很清楚,她是罪臣之女,哪里配得上高贵的世子殿下。
她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救父亲,压根就没想过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她现在的情况,还考虑不到这些。
沁城是庆王的封地,若是能得到重轶的心,她父亲的事便会有所转机。
重夜原以为这女人会做这方面的考虑,可他没想到她回绝得如此之快,快到根本不是掩饰。
不过她既然这样说,他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只是告诉她,这里再住下去已经不安全了。
云嘉姀说她知道,她会想办法尽快换一个住处,让他们找不到她。
男子追问:“那打算去哪?”
云嘉姀说:“还没有想好。”
重夜真的要气出内伤了,他这么问她,意思再明显不过,这女人怎么这么不上道!
他这么大,活生生的一个人站在这,难道她就没有想过,他的府里守卫森严,是最安全的地方,最佳选择,最关键还是不要钱!
男子心里默默想着,只要她开口,他就让她回来。
云嘉姀当然不会往重夜的身上想,她好不容易出来了,又岂能再回去。
虽然住在重夜府上不用花银子,看起来很划算,是笔不错的买卖。
可少女早已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寄人篱下,吃人家嘴短,那人家手软,住在人家更是完全没有话语权,就连人身自由都是问题。
如此她宁愿花银子,分得清清楚楚,她也不愿白吃白住,不清不楚。
“义兄还有事吗?”等了半天,没等来女子提出住他府上,而是等来了逐客令,“没事就离开吧,我还有事要做。
就这样,某些人心里郁闷得很,就差骂骂咧咧回去了。
重夜离开,云嘉姀便赶紧拿着红糖去了厨房,准备给青衿做粥。
可刚进厨房没一会,重轶却突然跑了进来,吓了云嘉姀一跳!
“你不是已经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少女举着大勺,要不是在最后一刻看清了来人,她这一勺热粥就要抡出去了。
重轶也被这勺子吓得够呛,忙向后闪了几步道:“听说你最近接了不少刺绣的活?你很缺银子?”
云家惨遭抄家,这件事在整个沁城也不是什么秘密,如此云嘉姀大方承认,她想要救父亲出来,所以的确在攒银子。
云嘉姀原本以为,这位不懂人间疾苦的世子爷,下一句话便是拍拍胸脯,大方的要替她出银子这种。
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他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他有银子,可以给她用这种话。
而是跟她说,明日宴会有一个比赛,彩头可抵她在家做一个月的绣品,问她有没有兴趣去试试?
云嘉姀对银子向来没有抵抗力,而且上次在庆王妃宴会她就吃到过彩头的甜头,虽然那玉镯子最后被重夜诓骗了去,可她也知这彩头价值不菲,这些夫人们出手是多么的阔绰。
虽然有人追杀,参加宴会无疑是把自己暴露在风险之中,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里话恒古不变。
在银钱的趋使下,云嘉姀同意参加宴会,不过她是答应了庆王妃的邀请,而并非是庆王世子的。
重轶高兴的连连说好,不管她答应谁的邀请,总归去了就成,他暗自庆幸自己还好机智,又转回来问一下,不然就平白错过了这样的好机会。
想起方才重夜撵人的嘴脸,重夜便很不友好的想要揭一揭表哥的老底。
他猜想云嘉姀应该还不知道表哥是谁,如此道:“甜甜,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个小胖子,你特讨厌他。”
重轶期待的看着云嘉姀的表情,少女想了又想,她有印象儿时和她一起玩的小伙伴里,除了重轶,的确还有一个男生。
只是她那时太小,这份记忆很模糊,印象中,她依稀记得,有一双眼睛,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都露着十分眼恶的神情,从而导致她也不怎么喜欢他。
“你说的是……”少女有些疑惑,她的印象很模糊,根本想不起那个眼神的主人,是不是个胖子。
“就是重夜啊!”重轶已经按奈不住他的激动,急于揭穿表哥的老底。
“当初他经常被选做你的夫君,你嫌弃他又丑又胖,哭着闹着,每次都不肯,还说长大了就是出家做姑子,也不会嫁给他!”
提起儿时的事,重轶觉得自己就是说上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特别是吐槽表哥,他小时候长得可是真丑。
被重轶这么一说,她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记不太清那个男孩子的长相了,但她记得她会哭闹,不喜欢和他一起玩这事。
这个人是重夜?
“他又丑又胖?”云嘉姀觉得这简直就是个笑话,这人的皮像简直好看到没边好吗,如此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那个人是重夜?你确定?”
重轶为了自己的幸福,今日是打算将表哥一黑到地了。
他坚定道:“总共就四个孩子,两个男孩,两个女孩,男孩就是我和我表哥,这种事我还能骗你不成,就是他!”
“你别看表哥现在长得有人样了,其实他小时候长得真是一言难尽,丑得都不去眼看,你小时候因为看见他,还吓哭过好几次呢,不怪你不喜欢他!”
云嘉姀懵了,重夜竟然是她儿时的另一个玩伴,而且据重轶所说,他小时候长得奇丑无比,这……她还不习惯跟他玩,这也太离谱了吧。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认出我了?”
重轶道:“当然认出你了,他早就知道你是谁啊!”
云嘉姀道了声难怪,难怪他从一开始就对她冷漠,满脸的嫌弃,原来这嫌弃从小时候就开始了。
她知道自己小时候是个很任性的姑娘,因为她天生对药敏感的体质,生病对她来说犹如走了一趟鬼门关,所以家人从小宠她,娇惯她。
而三岁年那,正是她母亲去世那年,她变得脾气更加焦躁任性,她想她当时肯定对他说了很多伤害的话吧?不然他怎会这么不待见她?
可那个时候她才三岁啊,若是因为小时候的事,导致他至今还心怀怨念,那他也太小心眼了吧?
还是不是男人?
不过转念一想,无奸不商,他原本就是个小心不大的人,否则十几年前的事,他何故记到现在?
重轶瞧着自己摸黑表哥见了效,这样甜甜应该就不会喜欢表哥而会喜欢他了吧?
想到这,重轶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也就不打算多留了,于是和云嘉姀又确定了明日的宴会,她会参加,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云嘉姀和青衿最爱吃鱼,做好粥后,云嘉姀又做了鱼汤,可锅盖打开的那一刻,一股浓烈的鱼腥味扑面而来。
少女忍不住一阵干呕,差点连胃都吐出来了。
怎么这么腥,她明明已经放了葱和生姜了啊。
云嘉姀不死心,又试着去闻,结果刚碰个边,就又干呕起来,酸水都要吐出来得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姀姀子:难道是做鱼的手艺退步了?这可怎么办,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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