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2)
然而就是这样的环境下,安淋本子上的字迹仍然工工整整,卷面十分整洁。
他的成绩永远名列前茅。
唯有弦月初上时,他才会看见那赌完钱回家的父亲的身影。
其实他早已习惯了。
那个不修边幅的男人要么一夜不归,天亮回来倒头就睡。要么在大街上转悠一整个白天,深夜才僵着两腿回家。
不是在外面晃悠就是在赌坊里转。
安淋在许多同龄人还懵懵懂懂窝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就已经习惯了世态炎凉。
无论什么事,唯有自己才是可靠的。
那时候的生活是那么的单调,那么的晦涩。
或许唯一幸运的,便是那时候的他还没遇见左寻。
一切的泪水和伤痕都还没有登台。
他还不知道痛彻心扉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是高二文理分班考试的第一天。
艳阳纷飞,天色湛蓝的如同水洗过一般。
那个让他分外厌恶的男人正四仰八叉地倒在地铺上睡觉,呼噜打得震天动地。
满屋子弥漫着一股龌龊的汽油味,汗酸味,酒肉味。
垃圾桶里,丢着一张欠条。
纸头已经被油污浸得透亮,上面还粘着几星卤猪耳朵的碎屑。两只绿头苍蝇趴在碎屑上交头接耳。
这蠢货又把欠条乱丢了。
安淋冷冷嗤笑一声,绕过睡的和死人一样的男人,往门口走去。
在这个暗淡无趣的早晨,安淋穿着宽大的校服,里面是廉价的,洗的发白衬衫。
精致小巧的面庞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低垂着头,看起来十分乖巧。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遇见了那个衣着光鲜,面色倨傲的少年。
或许安淋偶尔也会如《十四行诗》里写的那样,会渴望着,晦涩的生命中出现意想不到的奇迹。
从某种意义上,左寻便是他那漫长的岁月里忽然出现的彗星,以及乍起的狂风。
分班考试那天,他刚好坐的是左寻的位置。
安淋如往常无数次考试那样,无比平静地写完试卷,结束答题。
只不过考试结束铃响起,交完答题卡以后,他收拾东西时可能有些粗略。一不小心把左寻的一本薄薄的笔记本和着自己的试卷一起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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