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1/2)
但他可怜明辞越做什么,那是现今大燕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对,应该算是万人加一人之上……可这人竟会消瘦,会苍老,付出了自己的整个正盛年华为他撑伞,一撑就撑过了整个漫漫少年期。
纪筝往里侧挪了挪,在狭小的床上余出一人的空。
明辞越没接下暗示,没有动。
这人还固执着自己的侍卫身份呢。
纪筝无奈,只得打了一个喷嚏,装模作样地在潮湿被褥下瑟缩几下,孤零零地蜷缩,像一只被大海遗忘在沙滩上的虾米。
他也会咳嗽,咳得更加楚楚可怜。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他身边一重。
可纪筝却瞬间皱紧了眉,他能感受到身边肌肉的劲道虬结,十分克制,似乎将惊人的力度集聚隐藏在体内,周遭是男人特有的热量,像个大火炉似地,没过多久就烘干了水分。
纪筝:?
这是一个唇色苍白,眼瞎早衰,咳嗽不断的人该有的体魄吗?
他犹如在睡棺材板,双手双脚绷紧并拢。他又侧目瞄见明辞越还竖着小臂,擎着那把伞,不肯放下。
纪筝故意试探;“……我给你举?”
明辞越:“好。”
纪筝:??
完全不留给他再拒绝的机会,没等他反应过来,明辞越已经将握得发热的伞柄转塞进了他的掌心。
不仅如此,男人还在他身旁即刻入睡了,睡得很沉,像只彻底卸下周身防备的雄狮,在某个无人知晓的春夜,陷入一场姗姗来迟的冬眠。
纪筝还是第一次清醒着观察到皇叔的睡颜,他的伞柄一不小心磕在明辞越的颈窝上,若是他有心为之,再稍施力度,他便又是满大燕唯一的掌权者了。可明辞越只是轻哼地转了个身,把习武从军多年的警惕都丢到云霄外了。
不一会儿,纪筝的头顶上被微刺的硬物压住,散乱的发凑在他的面前,一臂一腿强行搭下来,把他塞入火炉内部。
纪筝没动,下意识皱了眉。
可下一刻,明辞越像是忽然清醒,把手脚头都克制地缩了回去,乖得犹如犯了错的孩童,平平地像是在睡棺材板,又迷迷糊糊地沉吟几声。
纪筝叹了口气,这种场景,两个冤家对头合葬一棺,也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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