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我好想你(2/2)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这女的让他的心情上上下下跌宕了好几个来回。
“我觉得,你不会想要一个男妈妈。”男人微叹了口气,揉揉近在身前的脑袋,到底也还是没有推开。
结果被汤倪一把握住手指,“妈妈,我右边腰上因为跳芭蕾留了一个疤,你都不知道,可疼了,我给你看看!”
说着,她低头就开始扒拉身上仅存的暗蓝小吊带。
见她真要脱衣服这架势,段伏城吓了一跳。
吊带背心已经被女人大肆掀开,露出半截盈软腻白的小蛮腰,段伏城急忙给她拽回去,“别闹。”
“我十六岁就C罩了,后来学业太忙都没怎么关注。”汤倪继续危险发言。
“……”段伏城直觉预感不太妙。
果然,汤倪抬手扯下肩上的两根细带儿,拉过男人的手就要往自己衣服里面塞,
“妈你帮我看看,有没有长更大?”
段伏城当即反箍住她的腕骨,极力制止她接下来的诡异行为,半命令半商量地出声哄她:“好了汤倪,乖点儿。”
“诶呀你就试一下,试一下有没有变大嘛~”汤倪喝了酒,反抗的力气变得格外大。
段伏城坐起身来,跟她拉扯周旋了半天。
在阻止汤倪的过程中,他总会在无意间,不小心探触到不该触碰的位置。
这让他将将松懈下的神经瞬即绷紧,手中揪扯衣服的力道愈发加重,最开始的那点儿心猿意马被扫荡地一干二净,现在满心都是想拿棉被干脆把面前的女人给裹起来。
也许是他手劲儿重了些,惹来汤倪身子乱扭地抗议:
“我喘不过气了!好好好不脱衣服就是了……脱裤子!”
段伏城刚试探着松了些力,在听到最后三个字时,迅速收紧手上力道,顺便腾出一只手下移,死死按住女人的短裙拉链。
而在此期间,汤倪迷迷糊糊地观察了眼他的胸膛,嘴里也没歇着,哔哩吧啦地说个不停:
“妈妈你的胸好像也不是很大哦,那我这C罩是哪儿来的呢?”
段伏城:“……”
好的,他承认他后悔了。
说好奇也好,说想多跟她独处一会儿也罢,起初他纵容汤倪跟自己拼酒,确实是有些私心的。
但是现在,在经历过这女人酒后强行脱衣这一手,在自己的精神惨遭荼毒之后。
当事人表示非常后悔。
悔不当初的那种悔。
始终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汤倪倏地重新跌坐回段伏城的腿上,低头埋胸,异常安静地陷入沉默。
她的睫毛很长,卷翘而密,在眼睑下投影出淡淡的鸦青色。
他看不见她的眸眼,不确定她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但好在是没动静了。
段伏城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发顶,伸臂轻轻揽入怀中。
他微微倾身,另一只手臂从汤倪的双腿膝弯下穿过,臂力收紧,将她整个人打横抱去主卧,缓缓搁放在床铺中央。
好不容易替她盖好被子,一抬头,蓦然瞧见被褥下的女人正睁着两只鹘伶伶的眸眼,一眨不眨地凝望着他。
水光弥潮,澄澈清明,干净地不染丝毫杂质。
“……还想干什么?”指腹揉捏了两下她嫩软的脸蛋儿,他低声问道。
汤倪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眼睛在外面,微微眨动,声音闷闷地要求说:“该讲故事了。”
段伏城稍愣,“?有这个节目吗?”
得到的回答是:“现在有了。”
“……”
段伏城从小长在瑞士,对于国内儿童的睡前故事实在是,不怎么精通。
他抚了抚眉梢,思忖着坐在被角一侧,最终还是认命地开口:
“LongLongyearsago……”
中文水平不够,英文童话来凑。
男人拥有最为正宗的伦敦腔,一如上世纪古典庄园的高贵公爵,清矜似风流名士,纵情声色。
他声线本就低磁,转折勾着喑哑,缓沉诉说。
尾调上浮或涣散,时而是温醇清透,时而是寡冷慵懒,音质胶着,虚幻而疏离,唇舌揉碎。
汤倪很快睡着了。
段伏城低眸,静静睇视她良久。
方才闹腾归闹腾,他倒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她心里对母爱竟是这般渴望。
将被子往下移了几分,露出女人的鼻唇,让她能够保持顺畅的呼吸。
细致地替她掖好两侧被角,他多坐了几分钟,长指轻拂开黏缠在她嘴角的发丝,薄唇浅勾,略微沉声与睡梦中的女人道了声“晚安。”
他起身准备离开,然而身后床上却在这时突然传来莫名的响动,段伏城随即回头望去……
——是汤倪一个鲤鱼打挺似的,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
简直像极了……诈尸现场。
段伏城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忙走至床边,舒缓有力地帮她拍了拍背部,温柔问道:
“怎么了,想吐吗?”
“我怎么在这儿啊……”
汤倪嘟囔一句,懵懵懂懂地侧眸看向身旁的男人,眼底熏着茫然,脸上却溢出呆呆傻傻地乐呵:
“嘿嘿老板~我跟你说,我刚才做梦梦到自己在高考的听力场上睡着了!”
这是醒酒了么?
段伏城尝试着理解:“高考听力场?”
“对啊,啧这英文太标准了,听力的味儿可太浓了!”她还在不停感叹。
看来是还没醒。
“……躺好睡觉。”
知道女人还没完全清醒,他轻戳了下她的脑门儿,手臂横在她腰前就要把人塞回被子里。
“等等,段总!”
汤倪不依,双手搂抱住段伏城的胳膊,幽幽地回忆起来:
“白天我去了一趟香榭丽十七号,让酒庄负责人根据我提供的宴会场设提供几组酒水搭配。负责人说按照深坑的星级,有许多名贵豪奢的稀有红酒他们酒庄暂时是没有的。我提出可以降档,让他们就按照酒庄现有供货设计,结果你猜,他们负责人怎么说!”
段伏城见她眼都快睁不开了,竟然又开始没头没脑地汇报起工作,不免觉得有点儿想笑。
他坐回床上,把人往怀里扯了扯,让她躺得舒服一些,耐心问道:“他们怎么说?”
“他们竟然拒绝了!”
汤倪懒懒地靠在他怀中,闭着眼絮絮叨叨地碎碎念:
“负责人说,舟季的名号在这里,深坑的星级也摆在那儿,客户可以不在他们酒庄做生意,但他们绝不会为了做生意而让客户自降身价,这是砸了客户的招牌,也是砸了他们自己的招牌。”
男人眼梢轻挑,似哄睡一般继续问说:“他们还说什么了?”
“负责人还说,如果舟季愿意把宴场交给他们去做,他们会尽全力调济,甚至哪怕是从国外的酒庄收购,也会原价出给我们,并且运费保险一概不收。他们居然宁愿亏本,也首先要保证了生意人的诚信耶。”
“嗯,我知道了。”在她后背上轻抚,低声耳语,“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我觉得,觉得,挺好的……”
在男人低磁的声线里逐渐合上眼,口中嘤咛滑向含混不清,然后归于沉梦。
作者有话要说:抵制诱惑,从我做起,健康身心,狗头保命……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