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天才还是废材（1/2）

夜已深沉，历鲲鹏痛并幸福着。

他平时不大用手机，就用微信和章然视频的时间会多一点，今天却硬抗头晕眼花看了中雅附中27个班级群几万条微信。

好在收获了一个谭海瑞。

不过，谭海瑞正在欧洲参加体育夏令营，要9月1日开学才能入队参加训练。

要凑齐球队人手，历鲲鹏还有大把事要做。他是既头疼也开心：优秀门将在校园足球那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至于谭海瑞不肯守门这事，历鲲鹏并不担心，他信潇湘理工大学李教练的眼光。

这些年他人不在足球圈，但并不意味着他不关注足球。历鲲鹏看得可清楚了：李教练带出来的弟子非常有谱。既然李教练认为谭海瑞是个守门好苗子，那就差不了。

历鲲鹏对小海瑞定下“先考察再调教”的方针，他不信自己这个中超老油子会对付不了一个半大小子。

夜深沉，历鲲鹏咬牙熬着，硬抗多年职业生涯形成的规律睡眠并不容易，他很难受，但谁叫还有家长陆续冒头呢——他们的孩子想参加足球兴趣特长班。

敢情是有的家长习惯了熬夜做夜猫子，半夜才看到微信消息，他们可不管历鲲鹏是不是夜猫子，直接微信轰炸。

历鲲鹏也不好怠慢——他仔细询问孩子情况，然后都详细登记下来。

他跟家长们商定：零基础的放到兴趣班，交给章然派来的那位青训教练发掘培养；有一定基础的孩子明天试训，试训通过则入选校队，通不过则也去兴趣班。

等处理好这些，历鲲鹏就赶紧把手机扔到角落，然后把自己重重地摔上床。他这才有时间闭上眼去静心思考，去想明天的试训选拔、去想球队的未来。

历鲲鹏并不抗拒手机，他抗拒网络。其实他并没真正远离过足球，只是远离了流传“解散哥”传说的江湖——他对那充满戾气，充斥着无休止谩骂嘲讽的网络世界满怀着恐惧——他敢在赛场上横眉冷对几万客队球迷，却不敢在生活中直面网络暴力。

陪他走过这十年的是书香宁静，不是网络纷争。但历鲲鹏很清楚：自己复出足球江湖，就难再拥有过往十年那样简单平常的生活。当他决定回归足球的那一刻起，各种复杂的人和事就会潮涌而至，来冲刷、来腐蚀……

那些曾经闪光却最终堕落为流星的天才球员，他们“伤仲永”的悲剧根源并不在技术层面，而在于不职业。他们不能职业地应对俗事冲刷，任由身体天赋被不职业的习惯伤害，直至倒下最终沦为悲剧。

就刚刚，在他为了寻找苗子阅读微信群几万条信息时，尽管前中超球员与中雅附中足球队合作这样的消息出现在星沙体育圈才几小时，他就已经接到几个自来熟的饭局、夜生活邀约，迫使他不得不分心去婉拒。

历鲲鹏想要的从来不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他想要“中国队勇夺世界杯”。这是个梦，是多数足球人都曾经做过的梦。即便历鲲鹏只是中国国家队的过客，即便他已经躲起来十年，但每个中国队梦断世界杯令人撕心裂肺的夜晚，他都梦会见自己带队踏上世界杯征程。

尤其是在教杨帆远踢球以后，历鲲鹏的梦就做得越来越真实——那些在梦里为中国勇夺世界杯的球员们的身影渐渐清晰——个个都像杨帆远。

“在我心中，曾经有一个梦~”被扔到角落里的手机响起，这是历鲲鹏今天刚设置专属于黄校长的铃声。

历鲲鹏一个翻滚，侧身抓起手机。

“小历呀~鹤舞中学熟吧？”黄校长有些兴奋，以致这声“小历呀”达到了当年广告里做饭的宜伟老师那一声“小丽呀”的猥琐效果。

“潇湘浪潮的青训学校，是我们要战胜的对手！”历鲲鹏倒是没有因为这声“小历呀”出戏。

“有个小孩，得过省中学生最佳球员吧，他爸问我们肯不肯围绕他小孩来建队。”这可是送上门的天才，难怪黄校长表现得这么急切这么猥琐。

“这不可能！”历鲲鹏回答得特别干脆。

“我查过了，确实硬扎。小历呀，可遇不可求哇。”黄校长懵了，这都拒绝？

“最佳只是曾经。我们庙小，供不起大佛。我们队可经不起‘绝世好爸’的折腾。”历鲲鹏第一反应是这老爸有问题，他信自己的直觉。

“人家浪潮梯队主力，这不要……你怎么知道他爸极品？”黄校长想争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