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他们在做实验（2/2）

艾蚀示意他们围成一个圈坐下，韦辛心领神会地在掌心浮起一颗火苗，轻轻一扬，那火苗就留在了半空，替他们照明。

韦辛又从那还没合上的皮肤里输入指令，不一会，手中的打印机就打印出了一张折叠过后的白纸，铺开后是a4一般大，他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支铅笔，递给艾蚀。

韦辛瞥了吕溢一眼：“别这么看着我。”

看了一场奇妙戏法的吕溢：“你最好小心点，指不定我哪天就把你抗走解剖了。我现在对你很好奇。”

艾蚀用笔尾敲了敲地面，示意他们打住，转而问吕溢：“你知道C星发生了什么吗？”

吕溢回归正色点头：“知道，蓝疮强制omega用不正常的方式生育，而且是生完一胎接二胎，无缝衔接。”

韦辛撇了撇嘴。

这家伙，从别人的基地里逃出来还能摸清现状，不得不承认，有点强。

“那么我就不赘述C星背景了，直接说我的猜测。”

艾蚀说着，在纸上写了【强制生育】四个字，然后又打了两个箭头，下面分别是【成功品】和【失败品】。

“你们也看到了，强制生育下来的孩子大多数都畸形、患有先天性疾病，我姑且称之为【失败品】。”

艾蚀在【失败品】旁边标注了【常见】二字。

“然而，培育【失败品】不仅对社会是一种负担，对蓝疮也没有好处，如果蓝疮想要占领C星，不应该是毁掉它，而是在他们的控制下好好培育出一个可以为他们所用的星球，这才合理。但为什么蓝疮还要这么做呢？”

艾蚀在【成功品】下写了一个【数量？？？】，意思是数量未知。

“我相信他们不会做赔本买卖。”艾蚀继续道，“很明显，蓝疮认为这种耗材耗力的做法，即使前期看不出眉目，也是利大于弊的。”

“据某饭馆老板透露，这些被催孕出来的孩子的确有完好无缺的，我代称为【成功品】。”

艾蚀看向韦辛：“而【成功品】有两个特性，还记得吗？”

韦辛点点头：“要么力大无穷，要么智力超群。”

“对，但这些孩子呢？”艾蚀在【成功品】旁边写了个【去向】，“他们都被蓝疮带走了。”

“虽然C星人口少，但也不至于没有一两个壮汉或者天才吧？”艾蚀说，“为什么一定要盯着自己创造出来的孩子？”

“因为自己创造的东西自己最了解。”吕溢似乎知道其中的含义，“他们能创造这些孩子，就有办法控制他们。”

“对。”艾蚀赞同，“或者说这些【成功品】才是他们最终想要的，他们甚至可以制作一千个【失败品】只为一个【成功品】。”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要【成功品】做什么？”

“智力超群的【成功品】可以被拉去做科研，体力超群的【成功品】可以搞重工业建设。”韦辛指出，“这两样正好是C星最缺的发展推动力。”

吕溢表示不解：“可他们抓走的都是五六岁的孩子。要让小孩子搞科研吗？”

“你来得急，可能漏掉了一个信息。”艾蚀又继续写下【生产周期】二字，“打入催孕药生孩子只需要7天，孩子完成0岁到5岁的生长发育也只要7天。”

见吕溢微不可闻地皱起眉，艾蚀知道他的确是不知道这条消息。

艾蚀继续在纸上写着【生长速度】，进行了一个简单的除法：“也就是说，且不谈论其他因素，若设定为7天生长5岁，那么35天后孩子就能达到25岁，正是做科研的年龄。在这之前，蓝疮也可以用各种科技手段向他们的大脑强行注入基础教育知识。”

“但再一次换算会发现，112天后，孩子就80岁了，这已经达到了C星的平均寿命。我不妨假定孩子到80岁会死亡。”

艾蚀顿了顿，抬起头看看二人的神情，吕溢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而韦辛的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神情很难看，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物。

“如果……112天为一个人的生长周期，那么蓝疮不断强制omega生育的理由也就出来了。”韦辛抿了抿嘴唇说道，“高生育率和高死亡率并存，这就是C星的社会运转制度。”

“但是很容易翻车。”吕溢指出盲点，“谁能保证【失败品】里一定有【成功品】呢？这一阶段的失败与成功可能是100：1，万一下一阶段变成了100：0呢？只要一个阶段掉链子，整个社会就会崩溃，这风险太高了。”

艾蚀把大致思路捋清了：“对，但即便如此，蓝疮还是在做。而我们要弄清的，就是他们的目的。”

而后，三人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半晌，韦辛发出了不寒而栗的、颤抖的声音：“这就像在做实验……”

“把像字去掉。”吕溢的语气听不出波澜，“蓝疮就是在拿百姓做实验，我怀疑……”

“他们在制作人形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