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突围（1/2）

“如果你们不信，就看看我的老婆吧。”老板竖起一个大拇指，朝前台指了指，“那个小男孩就是我老婆七天生下来的孩子。”

只见老板娘挺着一个还算小的孕肚，坐在木凳上，在陪自己五岁的儿子搭积木，儿子没有任何身体畸形的症状，但没有头发。

“我儿子从外表看不出病，因为他得的是白血病，化疗几个疗程，儿子头发掉光了，家里的积蓄也花完了。”

老板说着说着，语气里竟染上一丝悲腔，他蹙着眉头，又扬起头喝白酒：“医生说没救了，只能在家等死了。”

韦辛拍拍老板的肩膀，以示安慰。

艾蚀看出不合理的地方：“你的妻子为什么又怀了一胎？”

老板无奈地摇摇头：“所有omega在生育后会无缝衔接打下第二针催孕剂，生完二胎打第三针，生完三胎打第四针……”

“这种做法是反人道主义的！”韦辛听完三观都要碎了，“也是违反星际宪法的！”

“谁会在意一个小小的、被占领的星球？”老板反问，他已经有了些许醉意，脸颊浮起一层红晕，“而且蓝疮已经准备全方面监控市民了，从下周开始，我们买把水果刀都要登记身份……”

“……”韦辛抿起嘴，眉尖轻轻皱起，对这种恶心的统治方法极其反胃。

艾蚀也没有说话，但她并不是被老板的悲伤带进了沉默，而是在思考其中的因果关系。

强制生育会带来多沉重的社会负担想必蓝疮自己最清楚，先天性缺陷儿童越来越多，医疗不够发达，死亡率必然提高，而一味的生育只会导致恶性循环，这对蓝疮而言没有任何好处，但蓝疮依旧坚持如此。

能让这帮恶棍坚持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强制生育】利大于弊。

“有成功生育的儿童吗？”艾蚀打破冰点氛围，问老板。

老板倏地从悲伤里抽离，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艾蚀紧紧盯着老板的眼睛：“我想请问，所有靠催孕生育下来的孩童里是否有成功品……无意冒犯，我的意思是，是否存在没有先天缺陷的孩子？”

“要说有没有……的确有！”老板一拍桌子，想起来了，“靠催孕得来的孩子大多数有缺陷，但也有不是的。”

老板顿了顿，努力回忆着：“我见过两种，一种在五岁就能阅读名著畅通无阻，一种从小就大力、破坏性极强……”

艾蚀继续问：“他们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全被蓝疮带走了。”老板摇摇头，又是一声叹息，“为什么要带走正常的孩子，我也想不通……嘶，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居然会这么问？”

艾蚀话语一顿，刚想说自己的确是来旅游的，却听到了一串不太谐和的碰撞声。

准确的来说，是来自饭店外的敲打声，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刺耳的污言秽语。

“都他妈坐着别动！敢出声弄死你们！”

“就你，出来……啧！不是！”

听着外面这些语气凶狠的威胁声，艾蚀心底一紧，她看看腕表，嘴里“啧啧”两声。

这才八点，蓝疮就按捺不住了？

只见一群身穿黑色T恤的男人们浩浩汤汤地从街道的另一头向这一头“扫荡”，手里拿着激灼枪、冲|锋|枪等高危武器，操着一口流利的脏话，强行挨个检查店铺，时不时“砰砰”开两枪，把手无寸铁的百姓们吓得嚎啕大哭。

一瞬间，辱骂声和哭喊声交织在一起，街道变得嘈杂无比。

“死婊|子躲哪去了？！”

一个彪形大汉手持冲|锋|枪，嘴里脏话不停，到处寻找着艾蚀的身影，正是被劫车的那个人。

韦辛与艾蚀交换了一个眼神，认出这个大汉，知道是来找自己的，也心照不宣地想到了应对方案。

艾蚀当即对老板说：“现在请立刻从我们身边离开，否则你会惹上麻烦。”

老板本来醉意朦胧的，被这话忽地点醒：“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帮你们的人。”艾蚀反手从大衣里掏出激灼枪，开保险，把老板吓得一哆嗦，连忙退开三尺。

“请忘掉我们，以及与我们的交谈。”艾蚀把枪口竖起来，在唇间比了个“嘘”的动作，“我向你保证，三天内，你们会彻底从这狗屁强制生育里解放。”

老板还没来得及胡思乱想，身体先行一步跑开，躲进前台，抱住自己的妻儿。

见以大汉为首的人群马上要检查到这来了，艾蚀将激灼枪反别在腰后，转过身，卡了个视觉死角。

老板躲在柜台后面，看着艾蚀逐渐冷下去的脸庞，手抖得更厉害了。

她怎么会有枪！帮我们是什么意思？解放我们又是什么意思……而且这俩人的思考方式和脑回路明显跟普通人不一样啊！自己居然没意识到！

老板在颤抖同时，脑瓜一个激灵，有了一个不敢相信的想法。

说不定这对男女，真的是上天派来拯救C星的。

巡查队伍越来越近，打砸声也越来越高，艾蚀已经可以清晰听到大汉的吼叫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