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是谁（2/4）

结果这话一说出来，邱瘐眼泪就下来了。他还是站着不动，伸手在自己脸上胡乱擦了一把:“那你还抓我！”

大概是为了掩盖自己颤抖的声线，他音调挺高。

“你要真把那个家伙打死了，给你擦屁股的是你娘。”赵奢指了指窗外，“诺。”

邱瘐跑过去，趴在窗棂上往外瞧。

屋外邱娘跟前的是一个圆滚滚的女人，看上去年纪不小，应该有三四十了，跟邱娘站在一起的对比格外明显。

那女人身旁的那个看着十二三岁的男孩，正是邱瘐刚才揍的那个。

那个胖女人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自己的小孩，冲着邱娘吼。

距离不是很近，邱瘐听不太清。但见这个情景就算不听他们说什么也能明白。

在见着邱娘给那个胖女人鞠躬道歉，甚至掏出自己的荷包之后，邱瘐的牙都呲了出来。

“别威胁了。”赵奢在他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瞧见了么？最后给你擦屁股的还是你娘，你要真把那个人打死了，你猜会怎么样？”

“不暴露还好，若是暴露了，只怕这个村子就再没有你的容身之地。”赵奢语气一直都很淡，“你们这些无害的妖道士不会管，可若是杀了人性质就不一样了。”

“那你说，你是不是有可能害死你娘？”赵奢看得出来邱瘐他对他娘还是在乎的，毕竟长这么大，他也就邱娘这么一个亲人。

至于怨恨，那应该没有，更多的还是对邱茗这样“缩头乌龟”的做法表达不满吧。

邱瘐的拳头攥紧了，门外那个胖女人目光瞥到这边，忍不住缩了缩脖颈，随后一手指着邱瘐，又不知道在对邱娘说些什么。

看的邱瘐恨不得把她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头咬下来。

“来，给你看个好玩的。”赵奢凑到邱瘐身边，朝着那个胖女人勾了勾手指。

那个胖女人脚下一个不稳，平地摔，摔在了她儿子身上，把她儿子压出了一声惨叫，那惨叫声邱瘐都听清了:“噗。”

在意识到自己笑了之后，邱瘐又把脸给板了起来。

邱瘐的自尊心挺强的，这点从上次赵奢给他递点心，他拒绝的方式就能看出来。

明明没见过，硬是要端着。生怕露怯了之后别人会看不起自己似的。

这种所谓的自尊其实没有屁用，也不怎么讨人喜欢。因为很轻易就能看出来这孩子是在不懂装，就好像一个小野狗，硬是给自己脖子上弄个圈。

可不管怎么弄，野狗也不可能和那群被主人宠爱皮毛光亮的名种犬一样，只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滑稽。

挺没意思的，也挺可怜的。

“我刚才那个，你想不想学？”赵奢问他，“你们妖的确很有天赋。”起码就修炼来说，妖的体质算的上得天独厚，天生自带修为。

也许说是修为不太妥，但赵奢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去称呼这一种能力。

“想学。”这下邱瘐总算是脸色好了些，他只是自尊心重，并非看不清形式，不识好歹。

而且赵奢同他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那种莫名其妙的高高在上的调调，邱瘐不至于太抵触。

等邱娘回来的时候还担心邱瘐有没有口无遮拦，惹了赵奢不快。

进门之后却发现这二人意外的和谐。

邱瘐看上去心情也好了，只不过邱瘐在见着邱娘的时候还是多少有些不自在，没有同邱娘对视。

赵奢估计这是害得邱娘赔了钱的缘故，毕竟他们家看着也不富裕。据说家里的钱都是邱娘去山上采药，再去医馆换来的。

“我今天能在你们家蹭一顿饭吗？”赵奢问邱娘，“我自己带了点点心。”

邱瘐看向赵奢，又低下头。邱娘本身性子就比较温，对于道家弟子以及同道家弟子有关的一系列人都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当然答应。

邱瘐还是没有吱声，赵奢刻意问他:“你呐？”

邱瘐抬头看了眼邱娘，又避开视线:“随意。”就跟还在闹别扭似的。

邱娘却笑了，自己家的崽子她肯定了解。又朝赵奢笑了笑，才转身去做自己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