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番外2-2（2/2）

我的不拒绝让皇祖母很满意，她高兴的夸奖我，说总算没有白白教养我一场。

“你还没见过齐家这位四公子吧，他虽年少，名声却极响亮，想来你也听过一些，明日他进宫来，你跟着常嬷嬷去远远的见一面，不打紧的。”

我心中慌乱，我怎会不知齐景轩是个什么样子，在皇祖母与我说起他之前，我已经见了这人数次。

那日我说他阴魂不散，他就常常出现在我面前，有时刻意，有时偶然，我每见那张脸一次，心里的防备就松一分。慢慢的，我对这个人的出现期待又别扭，有几次我甚至故意去华章宫附近的园子里逛。

见面时针锋相对，剑拔弩张，不见时又想方设法要去见一面，这扭捏的作态竟会是我做出来的，我有时真怀疑是什么东西占据了我的身体，让我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听从了皇祖母的话，在乾元殿外，远远地见了齐景轩一面，回到元清宫，皇祖母问我对齐景轩的看法，我随口应付几句，既不说他好，也不说他不好。

我在犹豫，我还未想好要不要嫁他，楚盈说我们的婚事身不由己，那么我若是听从了皇祖母的意思嫁给齐景轩，到底算不算身不由己呢？

我的态度不明确，我开始躲着齐景轩，他时常出入的地方我都会避开，可这样躲下去始终不是办法。

这一日，齐景轩在枕霞宫附近堵住了我的去路，他看我的眼神，与以往每次都不一样，我从未见过，他收敛笑容，那般认真的模样。

“你不愿嫁我？为什么？”

他如此咄咄逼人，我第一反应自然是抗拒：“因为我讨厌你。”

我要走，齐景轩竟然胆大包天抓住了我的手，我在他眉间看不到倨傲，反倒多了隐忍和卑微。

笑话吧，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会对一个女子卑微。

“讨厌也好，但总该有一个理由，你愿不愿意告诉我？”

那声音太温柔，我的心像被拉扯了一下，有点抽痛，更多的是酸涩。

“因为你太聪明，总把别人玩弄于鼓掌，我不想猜你的心思，何况还是猜一辈子。”

我倔强地看着他，齐景轩不只没有放手，反而抓得更紧，他轻声问道：“就因为这个？那你大可放心，我纵有万般心计，也绝不会用在你身上。”

我不信，但我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她拼了命的要我相信。

齐景轩握住我的手，浅笑着说道：“那日你看着和亲的盈郡主哭了，既是因为舍不得她，也是因为你害怕了，你怕有朝一日，身不由己，嫁给一个平庸的男子，走进一座坟墓。”

我回嘴道：“怎知我嫁你就不是坟墓了？”

齐景轩笑得放肆，眉宇间的自信和傲气让人移不开眼，“我自问绝非一个平庸之人，与我在一起，这一生必定惊涛骇浪，你愿不愿意赌一场？你我的婚姻，没有束缚只有自由。”

我嘴上再不愿意承认又如何，我心动了，我对面前这个男子本就有些异样的心思，何况他承诺，我会得到自由，我告诉自己，嫁谁都可以，我只想离开这座困住我的牢笼。

“好，一言为定。”

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皇祖母十分高兴，出嫁之前，我没见过齐景轩，皇祖母每日早朝回来，都会发脾气，但她看见我，又会瞬间燃起希望，那双眼睛里的光让我惧怕，我总觉得这场婚事没有那么简单。

出嫁的前一日，皇祖母来见我，给了我一道密令。

“我的好孩子，我要你得到齐景轩的信任，帮祖母找到一份名册。”

那份名册上的人就是暗中倒向父皇和齐景轩的新党，我僵硬地上了花轿，脸色苍白浑身虚汗，不像个新娘子，倒像个病入膏肓的人。

我不能拒绝皇祖母，我更不能做她的刀，去伤害我的父皇和我未来的丈夫。我身体里的血液，一半姓楚，一半姓章，我无法与任何人商量，我的母后畏惧皇祖母，并且厌恶我这个女儿，我的父皇，永远也不会信我。

我做了一个最艰难的决定，我要把这件事藏在心里，永远也不说出去，至于皇祖母那边，我再另想办法。

想通之后，我如同重获新生，嫁入齐氏的第一个晚上，我获得了自由。

齐景轩请奏父皇为我修了一座公主府，我有了自己真正的归属，这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地方，哪怕是齐景轩，也要我同意才能走进来。